顾着眼前的食物,又继续说:「我们以后不用去餐厅抢食物了吗?每次在餐厅都担心吃不到限量的紫番薯。」
「我看每天担心没有食物的人就只有你吧。」金智秀淡淡地说。
「智秀你怎么能这样说?!」捧着保鲜盒的李彩恩委屈巴巴地转身面对冰箱门。
「各位不用担心,她手上拿的是你们今日的晚餐,明天工作人员会送早餐给你们。」方才帮我们开门、戴着黑框眼镜的工作人员说。
「唐唐你来看,房间比我想像中还要大欸!」许裴靖在其中一间房门口向我招手,我拖着行李朝她走去,她边环顾房间边说:「是粉白条纹壁纸,我喜欢这间。唐唐,选这间好吗?」
其中一位摄影师注意到我们进房间,也随着我的脚步走上前拍摄。
「可以啊。」虽然我语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我内心却十分激动。
房间里,两张单人床各靠向一面墙,两张床的床尾各有个贴墙的白色双门衣柜,靠窗的位子一样有梳妆台。
不再是拥挤的双层床和并排的梳妆台,窗户望出去可以清楚看见如浓墨般的夜色,不再是邻近隔壁栋高楼拥有落地窗的办公室。
「放好行李就出来客厅听练习室的使用说明吧。」听到工作人员指示,我才回过神。
不知何时我的手又被许裴靖给牵牢,一同走向客厅。
不自觉地脸一热,又低下头来,只好任由她拉着我坐在某个沙发的角落。
「你们之后所用的练习室,是出道预备生的练习室;由于出道预备生的练习室有限,请按照时间表来练习任务所需要准备的表演内容。」那个黑框眼镜的工作人员拿着小白板用白板笔写下时间,接着转向给我们所有人看。「因为所有出道预备生的课程都安排在早上,所以你们使用三间练习室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到早上九点。」
「意思是我们只能在晚上练习囉?!」李彩恩惊讶地站起身。
「是的,只有星期日整天都可以使用。」
「我觉得我们可以早起去练习,不用在半夜跟别人抢练习室。」在其他练习生抱怨着不公平的时候,许裴靖跟我这么说。「早睡早起也比较有精神,明天早上我们可以试着四点起床,练习到九点,这样的练习时间应该很充分。」
「会不会有人能从九点练习到隔天早上?」问出口的当下有些后悔,答案不用想也知道是否定的。
「哈哈哈哈,不可能啦!」许裴靖笑弯了眼。「他们如果能练个五小时也会累。」
「……说的也是。」看到她的笑容,我竟然不会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羞窘,反而有些开心能在她脸上再次看到如此不做作的开朗笑容。
「为什么得知只有晚上能练习,还能那么开心啊?」李彩恩听见许裴靖开朗的笑声,一手揽住许裴靖的肩膀,脸亲暱地贴在许裴靖脸旁。
还记得以前在台湾学校的时候,有些熟识的女同学他们之间平时也会有这样的举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像是卡了一颗柠檬绞着,酸涩顺着血液麻痺了我的脑袋。
这大概是我初嚐吃醋的滋味吧。
或许察觉到我的目光,许裴靖抬眼对上我的那一刻,她将黏在身上的李彩恩推开,嘴里还碎唸着:「不一定要晚上练习,早上也可以练习啊。唉唷,好热,姊姊你走开啦!」
******
当晚我做了一个恶梦,梦的场景就是在这个宿舍,在梦里的许裴靖面若冰霜,不再主动找我说话,在寝室看到我也只是用她那冷冽的眼神瞥一眼。我找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是面无表情地应答。
这个她就像是在之前第一次露营,拒绝男生邀约和搭訕的样子。
梦到最后她却因为在客厅吃早餐时见到李彩恩而绽放笑容。
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我还是任由眼泪夺眶而出,梦里的我无论怎么哭,耳鸣总会盖过我啜泣的声音——才发现梦中的我竟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唐唐、唐唐,做恶梦吗?」
泪水的堆积,使得梦中的世界渐渐扭曲、模糊,耳边的呼唤声熟悉,也随着梦的世界完全暗下而慢慢清晰。
睁眼见到的是许裴靖紧张的神情,光线照进我视线的同时,我眼泪也掉落在柔软的枕头上,「嗒」地一声,温热的泪珠瞬间被棉质物体吸收,经过空调吹拂而冷却,冰凉得像是不曾存在一样。
我赶紧坐起身,擦乾脸上残存的狼狈。
「我听到你的啜泣声,就打开梳妆台的小灯来看。见到你在哭,而且还在挣扎,似乎没办法从梦里醒来的样子,所以只好叫你起来。」她坐在我的床边,伸手轻拍着我的背,试着安抚我的情绪。「应该不是打断你的美梦吧?」
听到许裴靖最后那一个问句,我破涕为笑:「没有,不是美梦。」
「是想家吗?我记得你都有寄信给家人。」
「不是……」
许裴靖见我否认,她也静静地不说话,应该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