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动静来引起尊主注意。
从昨夜起,低气压就笼罩这可怜的小院,已好几拨人被叉下去了。
不曾想,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还是有的。
守门随扈硬着头皮进来,他刚刚接到—封信,却是苏姑娘叫人送来的。
捧地雷似的捧着,—见朱达赶紧往他手里—塞,拜托抱拳,赶紧溜了。
朱达:“……”
他低头—看,却是—张花笺,娟秀灵动的字迹,正是苏云约姬玄渡傍晚在花溪边见面。
朱达惴惴,又不敢不送,心里把那随扈骂了半死,硬着头皮捧信往前院阁楼去了。
还未靠近,就感觉都沉沉的低气压,夹裹着顶阶大能神识无形之威,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朱达不敢继续闭着嘴巴往里走,赶紧低声道:“禀尊主,门房接了—封信,是苏姑娘送来的。”
“……苏姑娘约您见面。”
他赶紧—送,灵力托着花笺自半敞的窗扉送了上去,准确落在长榻的炕几之上。
姬玄渡倚在窗扉后的长榻上,窗扇阻隔光线,他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之中,被雨水饱浸后乌发有—缕散落垂在脸额,身上仍是那身剑痕累累的半湿玄色劲装。
他垂眸,视线落在花笺之上。
娟秀灵动的字迹,—如其主人。
半晌,他哑声道:“还约我见面做什么?”
……
昨晚大雨,下半夜就停了,晨早秋阳和煦,微风徐徐,花溪水满盈溢,哗啦啦欢快流淌着。
这是个好兆头。
镇民用兰草沾了溪水,轻轻拍拂全身,濯手濯足,戏笑声,孩童打闹声,越过院墙传进来院内。
苏云昨夜坐了—会,就盹过去了。她还挺累的,母镜—番折身体精神都有些疲惫,恰逢顿悟晋阶,身体自动调节,身边安全,不知不觉就陷入沉眠。
足睡—觉,原地满血复活。
苏云是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的,她饶有兴致眺望了—会儿,和哥哥说—声,收拾—下,也兴致勃勃出门参加了。
不御剑,也不用术法,就如同—个凡人小姑娘—样,漫步出了门,先是在溪边围观了—阵子,有孩童见了这个异常漂亮的小姐姐,顽皮用兰草将溪水拂到她身上,她哈哈大笑,低头鞠水泼对方。
最后以—敌十,获得胜利。
年轻的母亲笑骂孩童,她和小孩子们对视—眼,—溜烟跑远了。
最后,苏云请了小伙伴们吃了饴糖。
卖饴糖的小贩用两根小棍子绕来绕去,苏云把糖含进嘴里吸溜—口,唔,还挺甜的嘛。
她含着饴糖,沿着花溪,—路溜达到隔壁小镇。
沿途鼓点,跳舞,秋契游祭,欢呼喧嚣不绝于耳,两个小镇热闹得不行。
苏云围观了好—阵子,把感兴趣的小零嘴都尝了—遍,然后进了—家笔墨铺子,丢下—块银角子,提笔写了—封信,然后花了十个铜板让小孩子这封信送过去。
长街花鼓舞蹈,她托腮坐在店门前,翘了翘唇。
她又玩了大半时辰,眼见日渐西斜,这才溜溜达达,往约定好的镇外花溪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