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就是这次了,也该到了谢归厌倦的时候了,她自诩并不是一个有能让人留恋难忘魅力的人,不然裴仅也不会说走就走。
所以如果是她也潇洒转身的话,至少看起来,她就还没有那么狼狈。
……直到几天后,陆廷深的电话忽然打来,说谢归喝醉了酒让昭昭去接他。
昭昭拒绝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不会去的,陆廷深直接发了视频过来说,你不来我就把他扔水池里。
她的一只手死死抓住沙发把手,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机,一字一顿开口,说,“太晚了,你们照顾好他。”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那天晚上吃了两片褪黑素,仍然失眠到2点。
谢归其实和她认知中的许多二十几岁的富二代不一样,他总有很多很多的生意应酬,要喝很多很多的酒。
常年喝酒没有让他的酒量变得无敌,他每次都会喝多,喝多的时候眼睛会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怜。
陆廷深这个浑球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昭昭最后还是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打车赶了过去。
他们竟然还真的在,而且谢归果真是又醉了,看到她过来就笑嘻嘻叫她的名字,然后醉醉囔囔地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她把他带回家里,推他去洗澡,谢归乖乖地照做,昭昭扔了块毛巾给他,他拿着走进去很快又出来,说:“要不你帮我洗吧。”
昭昭说:“现在就滚出去。”
谢归咧嘴又进去了,隔着玻璃门说:“你别走,就在门口。”
她靠在门边站着,答应,“嗯。”
他很快洗完出来,笑眯眯看着昭昭:“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昭昭把他之前留在家里的睡衣扔在他脸上,“我是怕你死在浴缸里影响房价,我姐会杀了我。”
谢归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很乖很温顺地跟在她身后。
他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递给她,缠着她说:“好累啊,帮我吹吧。”
昭昭想骂他,他就露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说:“求你了,就一次。”
谢归一点也不辜负他那张小狐狸精似的脸,狡黠得很,平时又拽又横,一有事求她,示弱得比谁都快。
偏他吃准了昭昭会心软。
昭昭开着弱度热风给他吹头发,吹着吹着,谢归忽然转头,特温顺驯良地看着她:“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吹头发。”
“少来。”昭昭不吃这套。
“真的!”谢归很认真地说。
她把他的头掰过去,谢归继续问她:“你也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吗?”
“不是。”
谢归高兴和不高兴都表现得很明显,这句话说完,他肩膀立刻垂下去了。
“给我姐,我爸我妈都吹过。”昭昭又说。还有一只小流浪猫和裴仅,但她没说。
谢归的肩膀又挺了起来,他说:“真希望我从小就认识你。”
那时候谢归的很多事情她都还不知道,她开玩笑地说:“你缺爱啊。”
谢归又转过头,特别认真地看着她,说:“是啊。”
昭昭后来很多次生他的气,一想到那天谢归的眼神,就觉得,算了吧让让他。
最后那天谢归赖在她家没走,他一晚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声音像好不容易抢到糖果的小朋友。
“吵架就吵架,不要说分手。”他瓮声说。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抢了谢归几个老婆,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枕头底下太闷,昭昭悄悄挪出来一道缝,说:“你这次太过分了。”
谢归直接把她的枕头掀了,脸就贴在她旁边,“所以我道歉了啊。”
“而且,你也有错。”谢归两只胳膊交叠搭在她的枕头上,下巴抵在上面,“你怎么能帮他说话呢。”
“我不是在帮他说话。”
“你就是。”谢归说,“你帮他反驳我了。”
“我只是在阻止你把事情变得更加恶劣。”
谢归兀地从地上站起,将昭昭抱坐起来,两条长腿迈开坐在昭昭腿上,没有完全着力,“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吃醋了。”他捏着昭昭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心里倏然腾空,他那双眼睛委屈又霸道,让她无力应对,昭昭眼神向两侧忽闪,被谢归两只手捧着掰了回来。
她含糊不清嘟囔:“有什么好吃醋的,裴仅就,只是裴仅而已。”
“那天我看到了。”谢归声音很轻 ,“他送你回楼下。”
谢归说的很简短,但昭昭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次。
就是那天,谢归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接他,她撒谎说自己在和李格在一起,再然后谢归就赌气去了济州岛。
原来他都看到了。
“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谢归抬手,轻柔地捋着她脸颊两侧的刘海,“但我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