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
她气得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下流!”
“嗯,我下流。”男人如善从流应下,脸都不要了。早在他昨日决定用苦肉计的时候,脸就已经不要了。
“受伤了也不老实,活该你疼!”明娆气得胡言乱语,说完后虞砚还没开口,她便已经后悔了,自己呸呸了两声,“不疼不疼,咱不疼。”
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伤臂上完好的地方。
对于患处,她是碰都不敢碰,只心疼又怜惜地看着。
虞砚觉得她实在叫人怜爱无比,唇贴着女孩的耳廓,又说了许多荤话,说到怀中人面红耳赤,羞愤欲走时,才收敛。
他低声讨饶,与她道歉,“情难自已,夫人见谅。”
明娆几乎要强行挣脱他的怀抱,用力捶他,虞砚终于不再调戏。
“娆娆,方才明迟朗来过。”他正了神色,低声开口,“我要与你交代,关于我的第二桩婚约。”
“谣言很多,我有所耳闻。但我一向懒得搭理那些闲言碎语,这你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
“现在那家人就在使臣团中,我不想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在那之前,我要与你坦白那段过去。”
“关于这件事,我从未答应过任何人会三缄其口,所以现在与你讲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是夫妻,我不该对你有任何隐瞒。”
明娆被他的郑重其事吓到,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隐约又是醋意。
她抬手勾了勾他的衣领,手指戳了戳胸膛,酸里酸气地嘟囔道:“这般严肃,是你和旁人有过什么过往,所以要跟我报备吗?”
“没有。”男人松开了揽着腰的手,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五指穿过,将她的五指合拢在掌心。
十指紧密相缠,他握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处,笑道:“只是我现在不能容忍任何隐患。”
“任何。”他强调。
明娆犹豫了下,抬头,“你曾经有三桩婚事呢,没有一个同你……”
“没有,”虞砚打断道,“我与旁人毫无瓜葛。”
他黑眸闪亮,目光灼灼而专情,轻声吐字,热烈而真诚:
“心动的挚爱,此生唯你一个。”
用计翻车明娆转身扑了上去。【双更合……
安北侯自十四岁离京,到二十四岁第一次回京,这十年如一日地守着西北,寸步不离。
虞砚十九岁那年一战成名,封安北侯,那一年他饮了忘却前尘过往的药。
童年的痛苦经历忘了大半,自那以后,他越来越独来独往、理智清醒。
一个没有回忆的人便没有软肋,一个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人会变得更加强大。
虞砚很满意这个结果。
安北侯的出现并没有改变大霖重文轻武的现状,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边依仗这个百年一遇的将才,一边又唾沫横飞地在朝堂之上参他目中无人、无视法度,说他嚣张,说他拥兵自重,说他有不臣之心,只因他是被康成帝三催四请才肯回京的。
康成帝对这些控诉一笑了之,仍然以最高规格的待遇赏赐了安北侯。
虞砚二十四岁那年回到了故乡,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若非说愿不愿意,那自然是不愿的。
他希望自己此生直到死也不要再踏进京城的任何一寸土地。
一直拖到二十四岁,他没有再留在西北的理由。没关系,好在只待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又能回去了。
跟在虞砚身边的孟久知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他觉得以他家侯爷万事懒得上心的脾气,此一趟回京必定也是风平浪静的,结果他没想到,安北侯十年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便掀起了一波巨澜狂潮。
当时孟久知陪着虞砚进了宫,他没有被召见,便守在思政殿外,从正午一直等到了快日落,一直都好好的。
后来陈贵妃来了,进了大殿。
再之后……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孟久知隐约听到一个女子的怒喝声,紧接着虞砚冷着脸,夺门而出。他一路出了皇宫,骑上马出了城。
孟久知一直跟着,后来便跟丢了,虞砚跑得实在太快。
男人所去的方向是西北。
孟久知前脚回城,后脚便得了康成帝的召见。
先帝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君主,他并未问责,只是问了虞砚的行踪,听说他似乎打算回西北,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孟久知退出去时,隐约听到皇帝跟陈贵妃说:“你太急了,他不想成家何苦逼他?”
孟久知走出皇宫时,才模糊地记起,陈贵妃似乎是侯爷的姨母来着。
后来虞砚还是回来了,那是在三天后,一身是血地回来了。
那是一个白天,七月初七,乞巧节。
那天街上格外热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城门大敞着,来往商队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