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有一圈淡淡的红痕,还有几处坑坑洼洼的,显然是被一环一环的铁索给硌的。
“你的夫人细皮嫩肉的,真的很抱歉呢,”明娆勾住男人的脖子撒娇,“换一个,换一个嘛。”
虞砚看着眼前这个又勾人又要命的笑靥,被忽悠地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说了一声:
“好。”
不是菩萨却也想尽全力救一个人【二更……
明娆见他点头,眼前一亮!
太好了!真听话!
唐慕颜说得根本就不对,她绝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话的男人多好啊!
“我要喜欢死你了!”
明娆抱着男人的脑袋,吧唧又是一口亲了上去。
虽然她提的要求他总是会答应,但是这回可不一样。
虞砚明显情绪就不对劲,她这个提议和虎口夺食也没差别,他竟然毫不犹豫就点头。
明娆能很明显地感觉虞砚与从前不同,或许他做出改变的关键就在她身上。
明娆找到了诀窍,她又抱着虞砚的脸一通乱亲,然后她抬眸去看他的反应。
男人脸上的表情茫然,呆呆的,有点傻。
她在他耳边吹枕边风,“夫君,你说换到哪里啊?”
虞砚轻声回:“都好。”
“不戴了好不好?”
“好。”
“我这个铃铛拴在你脚上好不好啊?”
虞砚稍稍回神,目光有了聚点,看了她一眼。
叭——
明娆又亲了他一口。
虞砚:“……行。”
“虞砚你真可爱。”明娆在他怀里笑得浑身发抖,“咱俩脚踝骨尺寸都不同,戴在我身上正合适,你觉得你能戴下?”
虞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亲手做的,可以改,不难。”
明娆笑出了眼泪,一边摇头,一边念叨着:“你没救了,这叫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夫君,你该庆幸我不是什么心怀叵测的坏女人,不然你的官路都要被我给断送了。”
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堂堂安北侯,驻地的守将,整日就赖在府上跟夫人黏在一起,这像话吗?
也幸好他有手腕计谋且治军严明,缺了他,营地也能井然有序,不然这一个国家的边防都堪忧。
虞砚后头的话其实都没听进去,他回答的那几个“好”也都是下意识便想应允她。
他耳畔还回荡着明娆那句“我要喜欢死你了”。
虞砚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过上元节,傍晚时会有灯市,灯市上时常有摸奖的节目,他的手气一直不好,一半对一半的中奖机会他都摸不到,更莫要说是万里挑一的大奖了。
他现在就有一种摸中了那个大奖的感觉。
全京城人口数十万,能娶到明娆,能被她喜欢,就像是十万人中挑选出一个幸运儿。
他就是那个最幸运的人。
虞砚的胸口一片温热柔软,心口酸胀得厉害,他低下头,认真听着明娆的自言自语。
“换哪儿呢?脚?会不会太长了……”明娆摸了摸腰间的锁链,顺着链子往上摸索,一路扫过,最终抓住了虞砚的手腕。
她简单丈量了一下,比划着尺寸,“半丈吗?”
“嗯。”
“那绑在脚上,我走路会摔到吧?而且我也不矮……”明娆冲他眨巴几下眼睛,“你应该没办法抬高手臂了,不够长。”
她把双手举过头顶,笔直地竖起,“就像这样,肯定不行了。”
没办法,她的个子在女子中不算矮,虞砚又那么高,明娆突然觉得这链子做短了。
“嗯。”
虞砚面色复杂,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叫明娆看不过去,“怎么磨磨唧唧的,你从前可不这样。”
从前的安北侯不管何时都是果断凌厉的,他最讨厌曲折弯绕,讨厌拐弯抹角,最近倒是越来越婆婆妈妈。
虞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对旁人,我还是说杀就杀,说砍就砍的。”
明娆:“……”
这人真是破坏气氛。
虞砚见她好像要不开心,赶紧说道:“娆娆,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明娆不解,“何处不对?”
“你为何在这么认真地思索换到哪里去?”虞砚小心翼翼道,“我们摘掉它如何?”
她这么兴致勃勃的,倒叫虞砚退缩了。
“不摘。哦,你高兴就给我戴上,不高兴就要摘掉?”明娆哼了一声,“我偏不。”
偏不……
虞砚愣了一下。
“还有哪儿……”明娆盯着男人的身体,左瞧瞧右瞅瞅,突然勾唇笑笑,“你说,拴在你脖子上怎么样?”
她指了指他的手腕,不满道:“凭什么你就系在手腕上?”
虞砚以为她真的这么想,他竟沉默了下去,当真在思索这个建议。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