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刚刚推开门,就有一条粗壮的黑影以捕获猎物的姿势,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艾丝黛拉没有设防,被他重重地推到了墙上。
她的后背第一次如此剧烈地撞上墙壁,不禁闷哼了一声。
听见她吃痛的声音,他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咝咝”地吐着蛇信子,用冰凉光滑的蛇身把她缠得更紧了。
一阵一阵的眩晕里,她感到洛伊尔正在居高临下地用蛇信子触碰她的睫毛、耳朵、脸颊、嘴唇、脖颈……每个部位都是一触即离,似乎在分辨她是谁。
她知道,蛇的视力很差,有时候只能通过吞吐蛇信判断猎物的位置。
可洛伊尔并不是真正的蛇……为什么也会这样?
艾丝黛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眩晕和撕裂般的疼痛,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蛇头正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她。
不对,洛伊尔并没有看着她。
他紫蓝色的蛇瞳被一层厚厚的白膜包裹住了。
蛇只有即将蜕皮时,眼睛才会被这种厚膜包裹住。
这段时间的蛇,因为视力差到极点,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会变得极端焦躁易怒,攻击性也会变得极强,任何进入它攻击范围的东西,都会被它视为猎物。
……怪不得他会被神殿的人发现。
现在的他,可以说彻底变成了一头粗暴莽撞的野兽。
不,她只能是他……
洛伊尔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他像是回到了诞生之初,没有意识,也没有人格,只有赤裸而直白的本能和冲动。
他在寻找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她露出甜美而狡黠的微笑,趴在翠绿的草坪上,漫不经心地吮咬着一颗火红色的草莓,任由鲜红的甜蜜的果汁流满了她那苍白的手指时,他就诞生了。
起初,他并没有想过脱离阿摩司的身体,也没有想过独立地活着,是她给予了他独立活下去的冲动。
每当她微笑一下——无论是怎样的微笑,甜美的、天真的、可爱的、邪恶的、恶毒的、冰冷的,他都能从中汲取到可观的生命力,开始想要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为什么?
因为他对她生出了卑鄙的占有欲,想要独占她;而只有变成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才能迷恋她,品尝她,占有她。
他想起蛇。在他所创造的世界里,蛇总是邪淫的象征。人们像惧怕恶鬼一样惧怕蛇的毒腺和毒牙,怒斥它血液冰凉,没有感情,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蛇更加可憎的动物;比喻令人厌弃的欲望时,也总是拿蛇来做比较。
然而只要是人,就会沉溺于他们眼中蛇似的欲望。
他起先不明白,直到看见了她,才明白为什么一些人既厌恶蛇,又想当一条卑鄙可耻的蛇。
从他对她着迷的那一刻,他就想缠绕她,黏附她,不用耳目,而是用触感去感受她。
当他在骷髅会的各个地牢里吸收了上万人的恶念时,这个想法就变成了他唯一的本能,唯一的冲动,唯一的欲望。
于是,他化为一条长而粗壮的蟒蛇,嗅着她的气味,一路横冲直撞地闯进她的房间。
一路上,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不少惊恐的尖叫声,有人低声喊道:“快去通知阿摩司殿下……至高神殿进了魔物,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头魔物可能实力极其强大,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快去!”
他似乎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些人会和他抢夺……她吗?
不,她只能是他的。
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在她的卧室里焦躁地转来转去,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不小心用蛇尾撞倒了她的衣柜。
刹那间,柔软的丝质衣物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盖住了他的头身。
他看不清那些衣物的颜色,也看不清它们的形状,只能感到它们花瓣般娇嫩轻盈的触感,就像是被无数双散发着她的气味的纤手抚摩了一般。
有那么几秒钟,他以为自己被什么攻击了,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刚好这时,房门那里传来了响动,他立刻快如闪电地滑过去,猛地把误闯者压在了墙上。
猎物的气息很熟悉。
他很喜欢。
像火红的玫瑰,又像略带刺激性的麝香。
他不自觉吞吐着蛇信子,想要品尝这美味的气息。
猎物的身形也很熟悉。
他的头颅微微垂下,想要看清她的身形,可无论他怎样集中注意力,都只能看见一个朦胧斑驳的色块。
他不禁变得焦躁起来,“咝咝”吐着蛇信子,缠绕上她的身体,试图用捕猎的方式去估量她的身形。这个办法果然好用。他很快估量出了她两只脚掌的形状,脚趾很长,脚底的弧度很大;然后是腿,修长、健康、笔直,他估量的时候还被它们充满活力地踹了两下;接着,是柔美的腰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