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三番四次地亲近艾丝黛拉,他不露出毒牙才不正常。
安德斯摇摇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反正他一直对艾丝黛拉敬而远之,等下他们打起来时,别波及到他就行。
玛戈作为女王最亲近的侍女,打开一罐糖渍紫罗兰,舀了一勺沾着砂糖的紫色花瓣,铺在女王的糖浆面包上,然后倒退一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现场的气氛渐渐僵硬、凝滞,一场杀戮似乎一触即发。
安德斯甚至悄悄往后挪了挪椅子,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唯一不受诡异气氛影响的,只有艾丝黛拉。
她一口吞掉了甜得发腻的面包,一边舔手指头,一边朝洛伊尔伸出一只手:“睡觉了,小蛇。跟我进屋。”
洛伊尔合上大张的上下颚,冷淡地看了阿尔莎一眼,慢慢爬到艾丝黛拉的肩头,像猫用脑袋的气味腺标记领地一般,反复用蛇头磨蹭阿尔莎亲过的地方。
一人一蛇走上旅馆的二楼,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西西娜瞪了阿尔莎一眼:“你看不出来那条蛇通人性吗?在它眼里,艾丝黛拉根本不是它的主人,而是它的情人,它的伴侣,它渴望独占的雌性!下次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大家会被你害死的!”
阿尔莎震惊地张大嘴:“那条蛇把艾丝黛拉当情人?”
安德斯耸了耸肩膀:“你不是嫁过人吗?难道看不出来,它看她的眼神,明显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吗?”
阿尔莎一脸迷茫地摇摇头:“……我没看出来。我和男人结婚,是为了找个人看家,我太忙了,要在屠宰场杀牛。”
安德斯:“……”那你还不如买条看门狗。
西西娜也不赞同地摇摇头:“只是为了有人看家的话,你完全没必要嫁人。帝国的法典不承认妻子是活生生的人,只承认你是丈夫的财产。你嫁人后,你的房子,你的首饰,你屠牛的手艺,你卖出去的每一分力气,都会变成你丈夫的东西。”
她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建议道,“所以,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死丈夫而不进监狱,最好不要嫁人。”
安德斯:“……”
他被喉咙里的威士忌呛到了。
西西娜挑高眉梢,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您这么惊讶,是有什么高见吗?”
安德斯连忙摆手:“没、没有……我困了,想睡觉了!”说完,他迅速地溜了。
玛戈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三个人,对他们的本事有了大致的判断。
至高神殿位于帝国的极北之巅,整个世界再找不出第二座这般宏伟的建筑群:整座神殿建立在潺潺的湖水之上——如果说那是湖水,湖面却辽阔如海洋;如果说那是海洋,却一眼能看到浅浅的湖底。
艾丝黛拉和玛戈都来过至高神殿的外部,并不怎么惊讶。
西西娜他们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没有去过教区神殿,只去过教区的小教堂,一直以为至高神殿不过是大点儿的教堂——教堂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呢?
亲眼目睹至高神殿的宏阔后,他们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肤浅。
这根本不是稍大的教堂,而是一座王都般辉煌雪白的建筑群,大理石制成的殿门足有百米高,顶部描绘着神创世的传说,却因为殿顶太高了,仰头只能看见模糊的、鲜艳的、丰富的颜色。
潺潺的水声中,他们穿过巨大的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空旷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座巨型神像。
那是一个面部如古希腊雕塑般冷峻的年轻男子。
他手持着秩序之光,双眼冷漠、平和、宽容地注视着广场上的人来人往;据说,镶嵌在他眼中的宝石,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块打磨出来后,会在阳光下折射出紫蓝色光芒的蓝宝石。
《颂光经》里记载:“他的眼目,既是包容的蓝天,又是华美的紫布。”人们传来传去,就变成了神有一双紫蓝色的眼目。后来,有研究神学的学者分析,用紫布形容神的眼睛,只不过是因为紫布最为稀有,染一块紫布需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颂光经只是想用“紫布”形容神的眼目多么华美,并不是说神的眼睛就是紫色。
但由于神殿的穹顶彩绘,是不同时代的画家花费几百年的时间共同完成。一些画家受民间的影响,把神的眼睛画成了紫蓝色。这个说法就渐渐保留了下来。
主教解释完神眼睛颜色的来源,见他们似乎对广场的神像特别好奇,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这就是至高神像?其实不是。真正的神像只有阿摩司至高神使才能看见,这只不过是光明神的艺术形象。”
话音落下,他却看见这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阿尔莎,甚至用手甩掉了雨滴一般的汗水,不由疑惑问道:“你们怎么了?”
西西娜:“……”她一时间不知道这主教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愚蠢了。
紫色的眼睛已是极为罕见,罕见到整个帝国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