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陈词这么多年就没被人说过懒, 认识顾言之前, 他连懒觉都没多睡过几次, 这时候却被人带着亲昵地这么唤了一声。
说实话, 比起羞恼, 更多的是懵。
他愣愣地睁开眼, 便看见顾言勾唇浅笑。
艺人的脸哪一个都是经得起对视的,加上顾言长得实在是好看,甫一睡醒看见这么一张笑脸的时候, 谁都会怔愣一两秒。
于是怔愣加上怔愣,陈老师落在顾言眼睛里的样子就是呆呆的,还带了点傻气。
小美人平时看上去温温润润,眉眼弯起便像是桃花开在了心间,当真应了一句公子世无双,这样傻气的时候还真不多见。
又是个好天气,冬日阳光很少有暖和的,可是光和温度全都被挡在了窗户外面,只余下室内一晌暖意。
床上两个人,一个缩在被窝里,鼻子被人很轻很轻地捏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从眼底流出点点无措和怔愣,让人忍不住再去逗逗他。
顾言坐在床边,忍不住便没准备再忍,松开手俯身上前,唇瓣印上了他的,轻轻上嘴咬了一口,不起来就再睡一会吧。
陈词:?
!
陈老师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意思,猛然瞪大眼想要推人却发现压根就推不动。
操了!
你家再睡一会是这样睡?您确定这样能睡着???
难道是想要昏过去睡吗!
靠!
小美人离暴走就差那么一点儿jpg
所以说恋人同居早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顾影帝好不容易早起一次想要喊他家陈老师起床,却被人一个小动作勾了魂儿,忍不住沉溺进一室温暖里。
陈词倒也纵着他。
纵着他贪欢、纵着他索取、再纵着他偶尔撒的那么一两次娇。
窗帘并没有拉的很严实,小小的透了一道缝,陈老师在迷离中看见光落在顾言耳垂,给一枚藏着星海的耳钉镀上金色的光。
总觉得有些熟悉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他没有戴眼镜,要走的时候看见这人从沙发上站起,踩着光向他走来,总觉得
在哪见过。
嘶!
头疼。
不想了。
他知道自己忘了些事,时间大概也就是一个下午。
那个下午兵荒马乱的,后来从医生嘴里听见也只是淡淡略过,视线百无聊赖向旁边看,医院窗台上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支玫瑰。
淡淡的粉色,窗外是雨,窗户关的严实,雨水一滴也没进到房间里来,但是陈词很想去将那朵花拿得离窗台远点。
远一点就好,万一窗户碎了呢
玻璃会洒一地,那只花瓶是瓷器,估计会被玻璃撞到地上,应该会裂吧。
那花呢?
会不会死,花死的话不会流血。
可他为什么能看见一地的红。
粉玫瑰不该有那么艳丽的颜色,所以鲜艳的像血一样的红色是哪儿来的?
或者
是不是就是血?
谁的呢?
腰侧伤疤隐隐泛着疼,陈词明明知道是自己的血,可还是会胡思乱想。
没有亲眼看见的记忆,就总是会乱想。
一想就头疼。
陈词轻轻蹙起眉,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顾言一惊,赶忙抽身出来,将人抱在怀里,细细地吻着他眉眼,直到将一双紧蹙的眉抚平。
可偏偏这人前一秒还浑身冒着冷汗,后一秒从回忆中醒过来,看见顾言躺在他旁边一脸急切,便将视线往下扫,然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顾言:?
小美人眼角染上一层带着欲念的红,一双桃花招子浅浅挑起,他嗤道:不行了?
顾言:
妈的,欠操!
某些人在床上放得特别开的后果就是下不了床。
陈老师转醒过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他微愣了愣,以为顾言已经走了。
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客厅里也没人。
他原本想给人打个电话的,可是刚转身便见书房门从里开了开,顾影帝戴了顶纸叠帽,手里还拿了本书,见他出来便道:醒了?
嗓子有轻微的哑意,沙沙的,陈老师轻咳了一声,又发现说话实在有些困难,便点点头示意。
顾言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些,难得的有些羞。
他放下手里的书,道:家里没多少菜了,我煮了鱼汤,给你盛过来?
陈词不太想搭理他,但还是依言往厨房走去,顾言却比他更快一步,按着人坐到餐桌前就进去忙了。
屋子里空调开得很足,所以陈词就算只套了一件衬衣就往外走也没觉得多么冷,顾言却是看皱了眉。
将碗端到人面前之后他便直接进了卧室拿了件外套出来,这人也是厉害,刚从床上下来就只穿了一件衬衣,裤腿卷到了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