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寒烟尘轻笑,“你能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南空浅问。
“我想知道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想知道的,我该知道吗?”
说罢,空气一阵沉默,而苏辞站在外头听着里面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谈,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大不如前了,也是,人魔有别,纵然再怎么不介意,中间,也依旧隔着一条界限。
“我想要帮凝夕摆脱六山六星的祭品宿命,然后,让她死而复生。”沉默了半晌,寒烟尘看着南空浅幽幽的说出了这句话。
话落,南空浅心里一沉!果然如此!他最心心念念放不下的,还是白凝夕!南空浅不禁沉下了眼眸,虽然有些残忍,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
这句话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寒烟尘的心上,他凄凉一笑,随之摇了摇头,“是吗?记得当初我也是死在麒麟门魄冰剑下,可我,也照样重生了。”
“你不一样。”南空浅说。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魔,而且你拥有不死之身,死不了,况且,天羽凤凰,也可以浴火重生,你,死不了的。”南空浅看着寒烟尘一字一句道。
“凝夕虽然是人,可她修炼多年,又喝了圣水,也是不死之身,如果没有沦为六山六星的祭品,她也能长命百岁。”
见寒烟尘如此执意,南空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六山六星是天命,这是不能改变的。”
“谁说的?当初那个人也不是正因为转移了六山六星的宿命,才能活下来的吗?”
说罢,南空浅一怔!
“这些都不过是猜测而已,怎么能当真?!”他无奈出声反问,可寒烟尘却不以为意,“能不能当真,用你的渡笙镜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不可能!我答应过书谢真人,不再施法催动渡笙镜的。”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的请求,而寒烟尘淡然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只答应书谢真人,不再施法催动渡笙镜,可曾想过,他为何要你这么做?”寒烟尘静静的坐在原地,抬眸看了南空浅一眼,南空浅心中‘咯噔’一声,随即开口,“渡笙镜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书谢真人自然是怕我用渡笙镜窥探了天意,到时候恐遭吞噬,所以才要我不再施法利用渡笙镜。”
“是吗?”
“当然。”
“这说出来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南空浅顿时语塞。
“你既然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寒烟尘缓缓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之后对南空浅说:“凝夕成为六山六星的祭品之后,无论如何,她都难逃一死,当初在涵彦峰的时候,书谢真人怕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他怕我会利用你的渡笙镜来窥探天意,改变六山六星的祭品宿命,所以——
在将你交给我之前,他才会要你发誓,答应他不再施法催动渡笙镜,毕竟这天底下除了他,也唯有你的渡笙镜,才能知晓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只要书谢真人不说,只要你不施法催动渡笙镜,那么,就没有人能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南空浅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事情……真的是寒烟尘说的那样吗?书谢真人当初要自己不再施法催动渡笙镜,果真是为了防止寒烟尘利用他的渡笙镜?
想来想去,南空浅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书谢真人之所以要我不再施法渡笙镜,只是因为我先前动不动就施展先知秘术和催动渡笙镜,他只是怕我再利用渡笙镜,于我南家、于我渡笙镜都不是一件好事,他是怕我南家、怕我渡笙镜遭到反噬而已。”
而寒烟尘只是不屑一笑,对于他的自欺欺人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南空浅听见他的笑声,知道他定是在心里嘲讽自己,又急忙道:“你说书谢真人知道六山六星的事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知道?指不定书谢真人真的只是为了我好而已。
况且,除了他,神魔之涧里的那位守护使,还有水神,他们既是上古神族,想必六山六星的事情他们也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为何将一切都推到书谢真人和渡笙镜的身上!?你若是有本事,直接去找那老头跟水神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寒烟尘闻言缓缓抬眸看他,一字一句的开口反问,“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告诉我?”
话落,南空浅心里一沉,望着寒烟尘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他的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一句话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而寒烟尘对他说的这句话似乎并未感到十分意外,视线依旧直勾勾的停在他的身上,而南空浅迎上他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对,犹如电光火石一般,视线开始交集、汇聚,南空浅的眼神如火一般,熊熊烈焰,犹如雷霆下凡,而寒烟尘的眼神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二人的目光冲撞交集,后知后觉,南空浅才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