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了世界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渡笙镜,又修炼了我南家的先知秘术,这世间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可是……”南空浅忽然变得无比难受,“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用这些东西,每次我施法催动了渡笙镜,结果总是便变得差强人意,每次我施展了先知秘术,事情就会变得出乎意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在期盼我利用渡笙镜和先知秘术做点什么事情,可是我却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能用渡笙镜和先知秘术做些什么,每一次当我想清楚该怎么做的事情,事情却又总是会变得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想顺其自然,不去改变任何东西,可到头来,我依旧什么也做不成……书谢真人曾经让我不要随意催动渡笙镜,可从来都没有人教过我,渡笙镜和先知秘术到底该怎么用?在什么时候用?……”
南空浅不禁沉下了眼眸,而海遥听了这些话,心里也莫名的感到难受,“你知道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寒烟尘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是他,在我被困在东郊树林里奄奄一息的时候,带着小白出现救了我一命;也是他,在麒麟门里陪着我修炼了三年;是他,在我回到南家最茫然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了江陵城,帮我查蛊,帮我救人。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在麒麟门承受七七四十一道魄冰之刑的那一刻,那是我人生中最无力的时候,我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我那一刻的感受,乃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拼了命的去修炼,就是想要挽回这一切,想要替他报仇!我以前,很讨厌魔界的,也不喜欢魔界之人,可是纵然寒烟尘他是魔界之人,是魔界的九代魔皇!但我依旧不会讨厌他,不会恨他,因为我知道,他跟别的魔界之人不一样,他是善良的!他不是那种残忍无情的人……”
南空浅不禁埋下了头,语气既难受又满满无奈,海遥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知道一件事的,他对南空浅说:“可是城主,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了,那个寒烟尘,他现在杀了麒麟门的两位长老,而且还重伤了书谢真人,接下来,他就要对付载空城了,他如此残忍不顾生灵,其实跟城主所憎恨的那些魔界之人,也并无二致。”
“不是的。”南空浅急忙抬起头来开口反驳,“是白凝夕,是白凝夕死了之后他才变成这样的,白凝夕,是他这辈子的挚爱,白凝夕还在的时候,他就算夺取人间九灵冲破了封印,也没有想要挑起人魔两界的纷争,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凝夕,她死了,所以他才……”
“城主……”海遥无奈开口劝阻南空浅,对于他这样自欺欺人的说法,海遥心里犹如明镜一般,“你说他不是那种人,其实……他只是不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罢了。”
话落,南空浅猛地一惊!
海遥说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就惊醒了南空浅,他猛然一颤,顿时扭头看向了海遥,而海遥却一脸平静,他说:“城主,你仔细想想,当初汉阳城出事的时候,他虽然帮了城主不少忙,可到头来,汉阳城令不也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吗?即使他顾念与城主旧时的情谊,不想伤害城主,也不想挑起人魔纷争,可到最后他不也还是千里迢迢来到江陵,将城主抓到了魔界,利用你的渡笙镜打开了封印吗?”
说罢,南空浅又是一怔!
是啊!当初在汉阳城的时候,他虽然帮了自己对付吕家,可到头来,他真正的目的也还是夺取汉阳城令,甚至,还去了南楚,得到了倚霜城令,继任城主之位,成为新氏城主,将倚霜城牢牢掌控在了他的手里;纵然他不想伤害自己,可他破解封印需要渡笙镜,他也照样派人来夺取渡笙镜,为此,甚至不惜杀了各大门派的掌门,利用通灵狐的魅惑之术将自己带到了魔界。
一直以来,他都在做着他想要做的事情,他表面心软,可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落下,反倒是自己!在他和苏劫逃到祭和山准备回魔界的时候,自己明明要杀了苏劫,可是却因为他,心软了;即使知道他是魔界的九代魔皇,想要利用自己对付灭合宫,在载空城里的那天晚上,他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后来,白凝夕害死了他爹,他想要杀了她报仇,可当寒烟尘奋不顾身挡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又一次心软了,再次放过了他;之后,在他派人来夺取渡笙镜的时候,自己明明有机会可以反败为胜,却偏偏要主动送上门去,只为见他一面,当着他的面亲口问他一句,“为什么?”
可结果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你的命,由不得你!’
他本想和他划清界限,就此恩断义绝,可在水神要杀了他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挺身而出,只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或许,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死吧!
南空浅缓缓垂下了眼眸,仿佛这一刻才清醒的认识到:原来,心软的,一直是自己啊!
“原来心软的,一直都是我。”他怔怔的说出了这句话,心里所有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在那一刻如释重负,消失得一干二净,而海遥闻言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说了这么多,南空浅一下便豁然开朗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