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寒烟尘立刻抬起了眼眸。
“帝姬和她的人已经潜入了南楚和西烛三座城池,如陛下所料,倚霜城和拂云城的城主都好对付,唯独这扬州城的城主,他生性多疑,不易近身,帝姬的人已经想法子变成了城主府内的守卫,现在她们还在打探消息,一有城令的下落,她们再来向陛下汇报。”
“告诉帝姬,一旦发现了城令的下落,立刻想办法夺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城令拿到手,其余的之后再说。”
“是!”
“吕飞烨,是藏在江陵城南空浅的府里吧!”寒烟尘缓缓垂下了眼眸,苏劫立刻颔首回话,“是,陛下,他现在就藏身在南空浅的府邸之中,自从吕家人相继去世之后,他一个人孤苦无依,便被南凤竹所收留,带回了江陵城,现在就在南空浅的城主府里住着。”
“苏劫。”
“在。”
“用幽扬曲的身份去告知吕飞烨,说汉阳城令就藏在倚霜城内,想办法将他一个人引出江陵城,他能这么安静的待在江陵城里,那就说明,南空浅还没有将汉阳城令的事情告诉他,一旦他为了汉阳城令去了倚霜城,到时,我自有办法挑起南楚两城之战。”
“陛下……”苏劫缓缓抬起了眼眸,寒烟尘顿时不解,“怎么了?”苏劫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寒烟尘不由得皱起眉头,“到底什么事?说!”
“之前去倚霜城打探消息的时候,我发现了南空浅的人。”
话落,寒烟尘目光一惊,“你确定?”
“是,之前去江陵城夺取渡笙镜,和各派掌门交手的时候,我见过他的,那时我还利用他来威胁过南空浅,不会记错的。”
“那他发现你了吗?”
苏劫摇头,“我当时是以英花落的面貌穿梭在倚霜城内的,而且为了不让陶若发现,我也特地做了遮掩,他若是察觉到不对劲,也只会认为我是幽扬曲的人。”苏劫说罢,寒烟尘心里倒是稍微松了口气,但他依旧担心,如果说南空浅的人已经到了倚霜城,那就说明,南空浅一定是知道了倚霜城会出事,所以,才派人去打探消息的。
难道他施法催动了渡笙镜,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寒烟尘百思不得其解,而苏劫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件事情,见寒烟尘不语,他便弱弱的站出来说:“陛下……那南空浅莫名其妙的就派人前往倚霜城,想来,一定是知道了陛下的计划,若是他真的催动了渡笙镜,知晓了我们的所作所为,那他定是想好了应对之策,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那我们若是继续下去,岂不称了他的心意?”
“怎么,你又怕了?”寒烟尘凌厉的目光顿时投向了苏劫,脑海中莫名的就浮现了当初在东尘的时候,苏劫也是一样的对渡笙镜感到恐慌。
“陛下误会了!”苏劫轰然下跪,急忙开口跟寒烟尘解释道,“苏劫不是怕,只是担心,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若是被渡笙镜知晓了我们的全盘计划,恐怕,我们至今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啊!”
而寒烟尘只是默默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站在一侧的苏卿见苏劫跪倒在地,心中惶恐,而陛下又一声不吭,心里似乎也想到了陛下的心意,于是便对苏劫道:“苏劫,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南空浅不过是派人去倚霜城里打探消息而已,这说明他对于我们的计划还一无所知,何至于区区派个人便把你吓成这样?况且,就算南空浅用渡笙镜知晓了我们的计划,那计划也是可以调整的,又不是非此一成不变,我想,陛下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起来吧。”
话落,苏劫抬眸看了寒烟尘一眼,“陛下……”
“下去吧!”寒烟尘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语气淡淡,苏劫顿了顿,心想陛下心里一定是对自己失望了,他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可是看到陛下那张冷漠如冰的面孔,他忽然又失去了勇气,罢了,他还是先离开陛下的视线,把北蛮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再来跟陛下解释吧!
他心里这么想道,而后也还是起身离开了摄尘殿,在他走后,苏卿还不忘上前帮他说话,“陛下,苏劫他并非是害怕渡笙镜,只是怕陛下的计划被渡笙镜知晓,我们的所作所为会前功尽弃罢了。”
“你不必替他解释,我自己心里有数。”寒烟尘依旧淡淡一句话就把苏卿对苏劫的一片好意给打发了,苏卿自知不宜再提此事,便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一侧。
摄尘殿内寂静了半晌,之后,寒烟尘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让允年去对付埋伏在游醉山和梦泽山的暗卫军?”
苏卿闻言一怔,他立刻抬眼望向了寒烟尘,顿了顿,摇摇头,“苏卿不知。”
“本来沙漠一战,我是不想插手,由苏劫自己去处理的,在荒漠开战之前,我曾经去了载空城,找到了允年——”寒烟尘一边说罢,一边起身缓缓走下了玄台,缓缓走到了苏卿旁边,“我本想让他去趁机去打探北蛮载空城城令的下落,再不济,把纪老城主给我掳走也行,可是允年却说,南空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