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空浅却越来越不理解寒烟尘了,此时此刻看着他,他竟有种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的感觉,这令他很是恐慌……他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先行撤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道:“知道了。”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他应该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吧!’寒烟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丝不确定……
南空浅回了自己的客栈,便一直在床榻上躺着回忆起寒烟尘说过的话,方才他只顾着自己说话了,并未注意到寒烟尘说话的神态和语气,现在安静的回想一番,他倒是觉得,寒烟尘是在关心自己。
方才他一直提到魔界的内部之争,这灭合宫修炼的是魔界之法,定是为魔界效力无疑……
而寒烟尘,是九代魔皇,他将安和推入灭合宫,意图挑起麒麟门和灭合宫之间的战争,看样子,他是打算夺回魔界,所以才会对灭合宫下手……
灭合宫和麒麟门一战,事关魔界,所以他才不想自己插手,因为他不想自己深陷险境。
想到这里,南空浅便又有些心烦意乱,不知所措了,按理来说,麒麟门在如今遭此大劫,他又正逢在北蛮,麒麟门若是真和灭合宫有此一战,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可是……寒烟尘又不想他插手此事……
唉!南空浅心烦不已,直接一股脑的钻进了被子之中,闭上了双眸,什么也不再去想。
傍晚,灭合宫一片霞光覆盖之景,夕阳落下之后,便是一片夜色沉寂,白凝夕站在自己房间的院子里,仰头望月,身旁一池清水,浮华静淀,止水如心。
不知什么时候,秦慕澜悄然来到了院子里,走到了白凝夕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视线也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落在了月光之上。
“灭合宫里外的布防和陷阱还有机关都布置好了?”白凝夕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秦慕澜,既然他来了,那就正好问问这件事。
“回少宫主,都已布置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需要灵力支撑,还需耗费些时间和力气。”秦慕澜也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说罢,白凝夕便不再开口说话了,空气又是一顿沉默,过了半晌,秦慕澜的视线从月光移向了白凝夕,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少宫主,派弟子去了祭和山脚下的村子?”
话音未落,白凝夕神色一紧,不禁勾起了嘴角,“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属下惶恐,只是那弟子隶属于我,这才新来没多久,便无故消失了两日,属下觉得奇怪,便多嘴问了几句。”秦慕澜微笑回应。
白凝夕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眸,不想听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客气话,她缓缓的睁开双眸,不知不觉的就问起了秦慕澜,“秦慕澜,你知道,记忆缺失,周遭欺瞒,真相不得,人生残损是什么感觉吗?”
秦慕澜闻言一惊,而后淡然一笑,“少宫主此话言重了吧?”
“是吗?”
“少宫主,你是宫主的掌上明珠,又是整个灭合宫的少宫主,所有人都敬你,护你,又怎么会遭周欺瞒,人生残损呢?”
“自从我受伤清醒,以往的记忆便不复存在,你们所有人都对此不以为意,所以,我也并未在意,可直到,他出现。”
说到这里,秦慕澜不用想也知道少宫主说的这个‘他’是谁,少宫主和他之间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
秦慕澜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少宫主丢失记忆里的那个他了,少宫主,他如今,可是九代魔皇。”
白凝夕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知道。”
“过去的,便过去了,少宫主无需挂怀,如今他身份不同,和我们灭合宫更是势不两立,和他有关的记忆,丢了,也便丢了吧。”
秦慕澜这么一说,白凝夕不知为何,心中便涌起了一丝难过,她说:“村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我每次见到他,都会有种陌生而悸动的感觉,每次想到他,就不由自主的难过、伤神,我尝试回想村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心中却是快乐、自在,我觉得,我们之间除了祭和山脚下的村子,一定还有其他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少宫主又何必如此执着?”
“我只是,想要个明白。”
“明白了又能如何?”
“我……”
秦慕澜的一句反问,彻底让白凝夕无言以对,是啊,明白了又能如何?她和他之间,就算有过什么,那都已成为过去,是她亲口对他说的,自此以后,他们势不两立,既已成仇敌,那些事情弄明白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想了想,白凝夕又深深吸了口气,缓了缓神,说:“你说的对,弄明白了也不能怎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如今他已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该想的,应该是如何对付他才是!”
秦慕澜微笑,“少宫主能这么想就好,今日清晨,那麒麟门的弟子便前往祭和山谷强行硬闯结界,亏得宫主昨日及时下令,独孤寒秋和千梵梦守在入口结界外,这才防住了他们。”
“那可取了他们狗命?”
秦慕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