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手无缚鸡之力,正是因为我是麒麟门的弟子我才不能伤害他们啊,要是我一出手,他们还有命活吗?”王亦泽理所当然的说道。
李释然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随即不再提这件事,反而若有似无的开口道:“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这些伤都是小事,我睡个一两天就好了。”
“我不是说身体上的,我是说心里边的。”
“我心里边能有什么事啊?”王亦泽下意识的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假装去看自己的伤口,李释然看着他心慌手乱的样子,不由得眼睛一眯,“那个白姑娘,找不到了?”
话音未落,王亦泽目光一颤,眼眸中闪过片刻失神,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说,“嗯,幻境解除之后,她就走了。”
“那你是去找她了?”李释然快速出声问道,果不其然,王亦泽果然沉默了,他既羞涩而又心虚的垂下了眼眸,仍旧死不承认,“没有,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太好,所以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李释然嘴无奈,他不想承认,自己也不再逼他了,于是便岔开了话题,道:“大师兄回来了,知道吗?”
“真的?”王亦泽十分不相信。
“是啊,最近魔界出了点事情,凌虚空间的封印出了点问题,师父让我和大师兄去魔界看看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魔界……?”王亦泽闻言一愣,脑海里仿佛一下子闪过十几个念头,好像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一样,李释然并未注意到他眼里的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对他说:“那好吧,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好好养伤吧,我走了。”
在李释然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王亦泽立刻出声叫住了他,“那我也去!”
“去哪儿?”李释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忽然说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去魔界啊。”王亦泽睁着一双无辜双眸看着他,李释然顿时明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伤成这样,怎么去啊?你还是好好在麒麟门待着吧,魔界的事情有我和大师兄就够了。”
“哎可是……”王亦泽还想说什么,可是李释然就已经离开了,他沮丧的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痕简直悔不当初,当初自己就应该还手的,怎么就任由那几个人糟蹋他了呢!
他十分不解的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好像什么都不想理会一样,对于那些人,也好像懒得动手了,仿佛一下子堕入了万丈深渊,连爬都懒得爬起来,可是刚刚李释然说去魔界的时候,他好像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一样,难道,自己真的……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好像感觉到了一丝悸动,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王亦泽,你真是疯了!傻了!愚蠢之极!”他这般嘲笑自己,随即便躺了下去,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后来,萧远和李释然便下山了,由于之前天公不作美,一直下雨,北蛮积水较深,考虑到雨天不便,所以灼兮和凉兮圣使在十五那一天并没有打开瞳门,反而推迟了十天,在李释然和萧远下山的今日,正好是八月廿五。
“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往常的八月貌似都不怎么下雨,今年这雨怎么这么多?”李释然和萧远走在下山的路上,此时天上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两人撑着纸伞慢悠悠的走着,这才有了李释然的这番抱怨。
“别抱怨了,天气无常,我看这样子,瞳门估计又是不会开了,这样吧,待会儿下山我先去梦泽山探一探情况,你就去祭和山脚下的村子里四处转转,之前在北蛮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幽扬曲的人,他们好像一直在祭和山那边晃荡,你去村子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幽扬曲?”李释然瞬间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载空城大街上看到流儿弦和林舒在一起的画面,他立刻就担心起林舒来,那个流儿弦,不会又去纠缠她了吧!?
想到这里,李释然忽然担心起林舒的安危来,下山之后,还未和萧远告别他便匆匆御剑前往了祭和山脚下的村子,而萧远则是孤身御剑前往梦泽山。
因为下雨,林舒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载空城里卖画了,她整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睡觉便是作画,李释然来到林家的时候,林舒还在屋子里画着,对外面出现的人浑然不知。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流儿弦,猛地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李释然,顿时,她手中的笔悄然掉落,一颗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开始猛地跳了起来。
“我以为……你回麒麟门了。”林舒看着他有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你没事吧?”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上前询问。
“我一个人在这,能有什么事啊。”林舒强扯着嘴角,随即拿起画笔,又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李释然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看了看外头,又扫视了屋子里一眼,看着林舒低着头专心致志作画而无空搭理自己,他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