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一般将领的心中恐都是想着暂避锋芒,以免被敌军抓住破绽,一举击垮。
可是张辽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但是这并不是他故意哗众取宠,而是形势释然。
因为以当前的情况来看,刘备即使逃到了乐乡,但也不可能长久在这里待下去。
尤其是明摆着刘可的大军就要来临之前,盟友孙权又早已逃离,继续在乐乡固守只能被刘可的大军一网打尽。
因此,以张辽对他们的猜测,刘备在乐乡顶多只是暂时喘息片刻。
当大军从那日深夜袭营的阴影中解脱出来,重燃士气之后,自然要速速离开此处。
这样的行动,有可能是今天,有可能是明天,总之是不会太久的。
所以目前对于张辽来说,最大的任务就是牵制住刘备的脚步,不能让其这么快离开,为刘可的主力渡江争取时间。
这样一来,若是将军队驻扎在远离乐乡的位置,对方即使有行动,他也不能迅速做出反应。
最后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在内以后,张辽才终于有了这样的决定。
大军最终在距离乐乡仅十里的位置上安营扎寨。
然而张辽只考虑到对方离开的时候,自己好迅速反应了。
却没有计算到,刘备竟然会因为怒火失去了理智,临走之前也要好好的教训张辽一场。
刘备将此事安排给法正来实施,就是要保证万无一失,定要将张辽一网打尽。
法正对于刘备的想法也是很有眼界,看出对方的要求后,立刻有针对性的做出反应。
只听法正吩咐道:“霍峻,吴懿,着你等分率五千精兵由南北两面绕至敌营的两侧。
陈到率五千精兵由正面向敌营发起冲击。今夜亥时出城,子时发起进攻,务必要将张辽一举消灭。
另外,陈式将军率三千精兵埋伏在江岸边上,但见敌军赶到,即刻发起攻击!”
前面的安排,众人倒是明白,可是最后竟放弃堵截,反而直接到江边上等候,就有些令人摸不清头脑了。
尤其是领命的陈式,更是一脸疑惑道:“军师,江岸上哪有什么敌人啊?”
法正却故作神秘的笑道:“陈将军不用心急,只管按我说的做,到时候自然可见分晓!”
既然法正都这样说了,众人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一切只能依此而行。
不过,在众人全都离开之后,刘备依旧有些疑惑的问道:“军师,不知江岸这只伏兵究竟是做什么的?
孤愚钝,请军师不吝赐教!”
法正原本是准备明日战斗结束后再揭晓的,但是既然刘备都如此恳切了,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于是便解释道:“王上,您说张辽的军队半夜受袭,损失惨重,他们将逃向何处?”
刘备皱眉思索,试着说道:“莫非是公安城?”
法正却笑着摇头道:“非也,以臣所见,对方必定是逃向江边。
王上可知,这次张辽是与甘宁一起渡江,张辽率领步军守在城外,那么甘宁的水军自然就在江边。
对方猝然遇袭,一定要去与甘宁汇合,借助对方的机动力量反击。
而臣安排陈式将军的目的就是趁着张辽败退,甘宁还未做出反应之前,向战船发动攻击。
即使不能将其一举消灭,也要把对方的战船烧毁,这样一来,甘宁最大的依仗就彻底消失了。
到时候无论我们如何行动,对方都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刘备听完,瞬间大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军师的心思竟已经如此深远。
好,既然这样孤今夜就在此与军师对弈,等待胜利的消息传回!”
“臣求之不得!”
随后一君一臣就这样在堂中摆下棋盘,分执黑白,在尺余宽的战场上厮杀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行动的时间。
霍峻、吴懿、陈到、陈式几员大将相继从城中出来,然后又分别赶往不同的方向。
尽管人数众多,但是在他们的刻意压制下,竟未发出任何声音,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
而在此刻,张辽营中的士兵大多数已经熟睡了,只剩下那些值夜的军士。
张辽用兵谨慎,尤其是这段时间配合凌统夜袭敌营,因此对于预防对方夜袭方面,非常的在意。
这只值夜队伍是他专门精挑细选出来的,为了保证精力充沛,白天什么都不用做,只负责养精蓄锐便可。
所以一到了晚上,这些人别提有多么精神了。
除了营中这些守备力量外,在营外三里范围之内,张辽还安排了许多明哨暗哨。
有的伏在草丛中,有的趴在石头下,还有的直接爬到了树梢上。从各种想象不到的位置来警惕敌军。
是以当陈到的大军刚刚来到营外三里的位置,便已经被暗哨发现了。
“布谷,布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