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车骑将军董乘,强占良县良田三千顷,水道十三渠,仓储九海防塞要冲两地!
“还有商船二十七艘,资敌袁绍生铁三千锭,熟铁五万斤,私造甲胄二十七领,私收家丁五百七十人,强抢民女三十一名,亭台楼榭僭越以公侯礼制十三处……”
“这……这……你查我?!你竟然查我?!”
董乘眼睛大睁,说话都变得哆嗦起来。
杨奉念一句,董乘的心跳便停一拍,身子骨哆嗦一下。
杨奉念一句,董乘身后的大汉勋贵,脸色便苍白一分。
一直到杨奉将长达数页的书状念完,董乘的身子骨已经抖得像筛糠一般。
董乘身后的勋贵们,此刻也早已是满头虚汗。
他们干的混账事儿,只比董乘多,不比董乘少!
刘协要是一口气清查下去,他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一时间,四周的百姓都是一阵吸气声,自己饭吃不饱,衣穿不暖,这大汉的国丈爷,竟然过着这种日子?
亏大伙儿还以为这是个大汉忠臣呢!
一瞬间,众人看着董乘的目光,完全变了。
“好一个国将不国。”
刘协走到抖若筛糠的董乘面前,冷冷一笑:“再放任尔等这群尸位素餐,胡作非为之辈,我大汉,才是真的国将不国了!”
“董乘,身为国丈,却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
“你质问朕不会当皇帝,那这个皇位,不如给你来坐,如何啊?!”
哗!
此言一出,董乘吓得面无人色。
他仗着皇帝年轻,又是自己的女婿,所以想以长辈身份把对方唬住。
这样一来,今天出尽风头,日后在大汉这群勋贵里,怎么着也能一言九鼎了。
却没想到,皇帝竟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董乘脸上满是恐惧和骇然,一边磕头一边惨叫道:“臣该死!陛下,陛下……”
“该不该死,由大理寺决定!”刘协冷喝一声,凝声道,“传朕的旨意,自今日起,车骑将军董乘入狱收监,削爵为民,打为民户!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与其同罪论处!”
扑通!
刘协话音刚落,董乘啪嗒瘫软在地,脸色瞬间苍白……
“大汉天子将老丈人削爵为民,移送大理寺论处!”
“车骑将军董乘身为朝廷勋贵,大汉国丈,竟然中饱私囊,窃财资敌,霸占民财,该杀!”
“天子冷厉风行,刚直持正,乃是一代明君啊!”
“这些蛀虫,早该杀光了,天子真乃圣主啊!”
一时间,长安城内外,大街小巷,到处都在传扬刘协雷厉风行大义灭亲的壮举。
无数百姓对董乘等人所言所行,纷纷大声叫骂。
更有说书人,笔下毫不留情,抓住董乘强抢民女三十一人这一点大做文章,编出无数段子供民间娱乐。
很快,街头巷尾茶馆酒肆,车骑将军夜御三十女的荤段子便甚嚣尘上,国丈董乘甚至因此多了一个诨号。
花太岁董乘!
而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世家们眼看勋贵吃瘪,却个个冷笑连连,闭口不言。
连御史台,都没有几个倒霉御史跳出来指责刘协不顾亲情。
只因为几天前,世家集团被刘协割肉的时候,这群勋贵老狗便装作视而不见,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
现在,以董乘为首的勋贵集团要倒霉了,世家豪族看笑话还来不及呢,谁这会儿会为吝啬抠门的董乘,而得罪当今天子?
东平王府。
东平王拿着手上一纸黄卷,脸色阴沉,心头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纸黄卷,正是今日顺天府发下来的文书。
奉刘协的命令,要求朝堂各勋贵于三日之内,将所辖商户的皇家商牌全部购齐。
如有不遵,以罪论处!
看着黄卷末尾红彤彤的大印,再回想昨日在富贵赌坊前,刘协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姿态,东平王屏息凝视,气得直打摆子。
“一个小小儿郎,竟然如此难缠,难道之前那些姿态,都是故意示弱?”
东平王皱眉自语,想到车骑将军的下场,又无奈叹息。
“罢了罢了,忍一忍,大不了少养几个舞姬,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平王刘猛下定决心,正打算差人去顺天府衙门,将皇家商牌请回来,一名仆人忽然进门汇报。
“老爷,彭城王府上来人,请老爷前去喝茶。”
彭城王刘济?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喝茶?
刘猛呆了一下,这彭城王刘济可是勋贵当中的翘楚,自从幼年继承勋位,如今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大汉王公,辈分极高,威望极深!
从当年的外戚篡权,到后来的董卓乱政,彭城王刘济每次都稳稳押中了宝。
可以说,如今天子能够登上帝位,还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