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凌操闻言大怒,指着凌统的鼻子骂道;“你这竖子,焉敢这样与为父说话,速速退下,否则军法处置!”
凌统脸色胀红,还想再劝,却被闻声赶来的董袭拉住,强行给带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停自己劝告,贪功冒进,凌统不由一阵心焦,朝董袭说道;“元代,你干什么!为什么拉我走,父亲贸然进入育山,必然会吃大亏的。”
董袭苦笑道;“公绩,就算你我心里明白又能如何,凌老将军不听,你再与他争下去,只会导致军中不合,反而是平添麻烦。”
听了董袭的话,凌统稍微冷静了一下,长叹一声,说道;“哎,我明白元代好意,但是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看着他往坑里跳啊。”
拍了拍凌统的肩膀,董袭劝慰道;“公绩,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育山之内究竟有没有埋伏还是两说,就算有,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帮助凌老将军渡过接下来的危机。”
凌统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元代,我这就去父亲身边护卫,劳烦元代镇住后军阵脚,护好粮草辎重。”
董袭笑道;“放心去吧,有我董袭在,这些粮草辎重就不会有事。”
“好。”随即,凌统回到了凌操身边,不过,这回他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小心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环境的变化。
十万大军缓缓行进,渐渐的,他们全部进入了育山之内,狭隘的山道之间,刮着冷冷的山风,吹在人脸上,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令人难受非常。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太阳早已西沉,天地间,仅剩下昏暗的光芒。
凌操抬头望了望天色,喝道;“快点走,不要拖沓!”
在军令的催促下,十万大军不由再次加快了步伐,尽管他们都已经非常疲倦,可军令如山,若不听令,就唯有死亡一途。
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或许说的就是面前这一幕吧。
而跟在凌操身边的凌统不断扫视着两面山壁上,他的眼皮跳动个不停,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萦绕不去。
山壁之上,高顺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查看着下方的情况,在见到凌操大军已经全部进入育山后,他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果然如文远所料,凌操果真带着大军从育山经过,凌操啊凌操,你既然已将入瓮了,也时候享受一下我们精心为你准备的大餐!”
高顺挥了挥手,顿时,两面山壁上突然出现一队队陷阵营将士,他们有的张弓搭箭,有的高举落石,有的扶着滚木。
只等高顺一声令下,箭矢,落石,滚木齐下,必然能让凌操大军损失惨重。
高顺眼神微凝,瞅准一个时机,大声喝道;“动手!”
刹那间,漫天箭雨飞射而下,落石滚木从天而降,十万荆州军士卒面对这毫无征兆的突袭,连反应都尚未作出,就已经命丧黄泉。
“啊~”
“救命啊~”
“不要~”
痛苦的哀嚎声,起此彼伏,响彻整个山谷之内,有的士卒被万箭穿心而过,有的被落石击中头部,脑浆迸裂,有的被滚木砸中,成了肉泥!
各种惨重,各种死法不断在育山中上演,凌操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呆滞了,他难以置信,在育山中竟然真的埋伏的有人。
而正因为凌操的一时失神,漫天飞射而下的箭矢中,就有一支箭射中了凌操的左肩,剧烈的疼痛,令他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凌统见状,急忙挡在凌操身前,挥舞着手中兵器不断挡住飞来的箭矢,并向凌操吼道;“父亲,您快走,我来断后!”
凌操捂着肩膀上的箭伤,有些犹豫的说道;“公绩,为父怎能丢下你不管。”
“父亲,有您这句话,孩儿就知足了,您赶快带着大军离开育山,如果再不走,十万大军,迟早会全军覆没!”凌统转过头去,看向凌操,说道。
吞了一口口水,凌操一咬牙,当即领着有幸存活下来的荆州士卒迅速离开育山山谷,奔着离育山最近的丘林而去。
当董袭护着最后一名荆州军士卒离开育山谷内后,他对凌统喊道;“公绩,快走!”
闻言,凌统也仓促的跟着董袭离去。
育山山壁上,高顺望着逃走的荆州大军,冷笑道;“跑吧,你们跑不远的,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
当凌操一行逃至丘林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浓云密布在天际上,看不见丝毫月光星辉,夜晚的风还异常的猛烈,呼呼声中,仿佛鬼哭狼嚎。
刚刚经历了大败的荆州军士卒,纷纷勒紧自己的衣物,试图驱赶夜晚的寒意,甚至有不少人都紧张的盯着四周,生怕又有埋伏。
他们就像是那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胆颤心惊。
“全军暂且驻足歇息,稍后再行。”凌操下达了命令后,就翻身下马,靠在一颗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后面追来的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