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筑鞬郁闷至极!
今夜不仅被偷了大营,战马也损失惨重。
没错,大营是被偷的。绝对不是被他烧的……至少郁筑鞬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的手下笨手笨脚,放火没有一丁点分寸。
哪里能烧,哪里不能烧,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们吗?
唯一庆幸的就是,人员没有太大的伤亡。
可是,没有了战马,他们还是草原民族吗?
还能来去如风吗?
“随我出营搦战,一定要给卑鄙的汉人一个教训。”郁筑鞬愤恨地道。
于是郁筑鞬就带着人马,来到蓟城下。
号角呜呜,响彻云霄。
但是城内的人,却听不到熟悉的马蹄声。
“城内的汉人听着,速速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大军攻城,一个不留。”
“郁筑鞬,你的马呢?”陆逊嘲讽道。
郁筑鞬恼羞成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已经这么窘迫了,陆逊竟然嘴不留情。
可恶!
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去心头之恨。
“城内守将,你就不怕我们屠城吗?”
“哦,当然怕,可是我很好奇,你的马呢?”
“草泥玛的,我的马在哪里,关你屁事。你给老子等着,今天不斩你,誓不为人。”
郁筑鞬嘴里喷出怒火,要不是亲卫死死拦住,他早就独自攻城了。
“好啊,我等着,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马呢?”
“哈哈!哈哈!”
城内守军爆发出激烈的笑声,就好像一把把刀子,在刮郁筑鞬的脸。
郁筑鞬搦战不成,反倒是被陆逊嘲讽了。
“给老子骂,汉人不是最在乎祖宗吗?给我骂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于是,一场没有营养的骂战,从上午骂到了中午。
双方都是声嘶力竭,但是守军士气高昂,越来越起劲,而城下的鲜卑大军,则是苦不堪言。
没有战马在屁股下垫着,浑身不得劲。
“大人,不妨回去吃饭再来。”亲卫建议道,郁筑鞬刚要听从,陆逊冒头了。
“今天谁要是先走,谁就是孙子,你们这些草原上的渣滓,没种就开溜吧!”
“耶种,你说谁?”
为了面子,郁筑鞬又支撑了两个时辰,最后他自己都遭不住,愤恨离开。
“刺史大人,鲜卑人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可下令追击。”审配一眼就看出了战机。
陆逊却摇了摇头,道:“你看,鲜卑大军虽然撤退了,但是保持着凶悍的气息。鲜卑野战勇武异常,我军即使能够占据一定的优势,却好像兑子一般,伤亡会很惨重。”
鲜卑人可以不在乎部下的性命,陆逊不可以。
不到万不得已,陆逊不会放弃守城的大优势,而选择趁着敌人疲惫野战这种小优势。
在大优小优面前,衡量过后,陆逊选择放弃追击。
审配本想说“妇人之仁”,最终没有说出口。
经过几年的了解,审配对于刘可的作战理念有了深刻的认知。
将士的性命高于一切!
现在陆逊放弃追击,审配只能一声长叹。
然而,陆逊怎么可能甘于寂寞。
“鲜卑人今天是不会攻城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今晚夜袭。”
审配顷刻间瞪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军昨夜袭击鲜卑大营,大获成功。但是,刺史大人身为主帅,决不能骄傲自满。一次是奇袭,两次就是送死了。”
陆逊面色平静,道:“鲜卑人自恃武力,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是我们第一次奇袭能够成功的原因。今日我观鲜卑统帅,乃是一个性子急躁之人,定然想不到,我军会连续两夜奇袭。”
审配略一思量,就明白了陆逊的意思,但这始终是一次冒险。
“刺史大人慎重!”
“我明白。”
陆逊执意如此,审配也不好再劝,他对于今夜的奇袭,也很期待。
时间飞逝,夜晚很快降临。
郁筑鞬在临时营地里,喝着闷酒。
他真小日子真的是难啊,丢了战马没办法向岳父轲比能交代。
又攻不下蓟县将功补过。
眼看轲比能的大军就快抵达蓟县了,到时候如何交代?
“大人,今夜的守卫……”
“这种小事都要请示我,要你来何用?”
郁筑鞬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突然,营地里传来打斗声,他猛然惊醒。
发生了什么?
艹,又袭营?!
郁筑鞬连忙着甲,冲出去作战。
这一会的时间里,有三名幽州骑兵挥刀而来,却是被郁筑鞬一一都给拦下,斩杀了两人,一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