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的马车悠哉悠哉地进入了扬州地界,因为打着圣使的旗号,没有人阻拦。
三天后,卫仲道在东阳城城门口大笑道:
“哈哈,东阳城,我又回来了!”
众人用疯子一样的目光看待他,然而卫仲道依旧忍不住兴奋,这下子表现更加怪异了。
“我乃当今天子的使者,快叫东阳侯出来接我。”
卫仲道就这么赖在城门口不走了!
很快就有人通报了刘可。
“卫仲道又要玩什么花样?”
“主公,卫仲道来者不善啊,您刚刚驱逐他,现在他狐假虎威又回来了。”陈到不屑地道。
“既然他想要排场,那就给他。”刘可笑了笑,吩咐了陈到几句。
“这个点子好,还是主公厉害!”
当下陈到就带着人来到了城门口,卫仲道神态更为得意,因为他认出来了,陈到乃是刘可身边的亲信。
“圣使远道而来,辛苦了,主公正在沐浴更衣,稍等片刻。”
卫仲道一开始自是心中大喜,以为刘可向他低头了,然待他走出马车时,被冷风一吹,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东阳侯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难不成他还敢斩杀圣使不成?
卫仲道不禁一个激灵。
尤其是当时陈到刮了他一眼,更是叫卫仲道心中惊颤不已。
“让东阳侯出来迎接我,是不是过分了?”
漫步在大雪之中的卫仲道,心下嗟叹一句。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卫仲道冻得直发抖。
“东阳侯怎么还不来?”
“主公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出来,你管得着吗?”陈到语气不善道。
好啊!原来东阳侯想冻死我!
卫仲道恍然,想要回到马车之中,却被陈到拦住了。
“主公马上就来,圣使在车中等候,岂不是太傲慢了?”
果然如此……开始找茬了。
卫仲道恨得牙痒痒,冷得实在受不了了。
“哼,东阳侯让本使者等了这么久,难道就不傲慢了吗?”
陈到手中的长枪敲打一下,城内顷刻间涌出数千人马,甲胄铿锵,惊到了卫仲道。
他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这些都是上过阵,杀过人的精锐甲士。
“好了,现在扬州这么多人陪你吹冷风,使者还觉得怠慢吗?”
你不是想要排场吗?
那就给你喽。
又过了半个时辰,扬州甲士一动不动,就好像冻僵了一样。
而卫仲道更加难受,冻得鼻涕横流,在数千人的注视下,他不敢回到马车中。
在此期间,卫仲道尝试过三次……结果陈到的反应都非常激烈。
“圣使莫非轻慢我家主公?”
然后就是一阵拔剑声。
卫仲道敢回去吗?
自然是小命重要。
“东阳侯是不会出来了……”
再傻卫仲道也该想到了。
可恶!
卫仲道来回踱步,想要暖一下身子,可是走着走着,他发现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愤怒过后,卫仲道冷静了下来。
“是在下傲慢了,甚感抱歉!还请让某入城,拜见东阳侯。”
卫仲道向陈到拱手一礼,礼数自是周全。
他要是继续坚持,真的会冻死在这里,对于东阳侯的狠辣,卫仲道从来不会怀疑。
陈到初始皱皱眉,待见卫仲道致歉后,却是有些愕然,随即展颜道:
“好说好说,早知如此,何必浪费将士们三个时辰的时间?”
卫仲道尴尬一笑,脸颊都快冻僵了。
陈到下令收队,卫仲道也成功上了马车,可惜马车上只有被褥,没有火炉,他依旧酷冷难耐。
“险些丧命!没想到东阳侯竟然用这一招,一个拖字差点让我见了阎王。”
卫仲道有些后怕。
一刻钟后,卫仲道就见到了刘可。
刘可一边烤着火炉,一边冲着卫仲道微笑。
“使者是一个风险职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无畏,本侯佩服!”
卫仲道牙齿打颤,就好像咬牙切齿一样。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杀来使,东阳侯何出必要?更何况,我是圣上的使者。”
这个时候卫仲道倒是硬气得很,杀了他,就等于不给献帝面子。
刘可就是在谋反!
卫仲道忧心之余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似乎胜过刘可一筹。
刘可深深望了几眼卫仲道,忽然沉声道:
“我看不顺眼的人,都死了。”
这是威胁!威胁一名圣使!
然而,卫仲道不得不屈服,他停顿一下,对刘可行了一记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