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诗会继续进行,大家就不要乱说话了。”
一名扬州士子打着圆场。
听着听着,卫仲道就不高兴了。
谁乱说?
“防民之口,胜过防川……我等皆是为大汉之民,请教问题,又有何罪?”
突然,卫仲道眼前一亮,问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知东阳侯如何看待朝廷?”
蔡邕当即冷着一张脸。
“够了,私议朝廷,可是重罪!”
众人皆看向刘可,后者却觉得有些可笑。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大汉日暮西山,没什么不好说的。
“大汉犹如水上行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刘可脱口而出道。
这句话绝对是大不敬,但是由刘可说出来,是那么地自然。
“东阳侯所言之水,指的是什么?”卫仲道追问道。
“自然是百姓!”
“哈哈,在下还以为东阳侯说的是世家呢。若这水是百姓,置世家于何地?”
世家绝对是庞然大物!
就拿河东卫家来说,卫仲道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他有一个厉害的叔父,那就是卫凯。
卫凯以才学箸称,尤其以文章而名扬于世。先后被封为亭候、乡候,执掌朝廷的礼制和文史图籍。
刘可古怪地看了一眼卫仲道,装作疑惑道,“莫非些许世家,就能撑起一个大汉?”
“当然,不管是治理,还是除贼,世家都出了力。反观百姓,总是会生事,黄巾之祸就是这么来的。”
“治理暂且不提,除贼算什么?曹孟德都称王了,也不见谁喊着要除掉他。”
卫仲道再嚣张,也不敢拿曹操开玩笑。汉朝日暮西山,就不一样了。他面色犹豫狰狞,不敢反驳,黯然坐下。
“其实百姓所求实甚少,只要能够吃饱不至于饿死便可……大汉天灾人祸不断……百姓也是迫不得已,所求者,存也!谁也不能剥夺百姓生存的权力。”
“你莫看不起普通百姓,你所食,你所衣,你所居,皆出百姓之手。没有百姓,你什么都不是!”
卫仲道被呵斥地说不出话来,其他学子连声称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乃是百姓,请问,哪一个世家,能够撑得起这句话?”
谁敢承认,就是大逆不道!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但是偏偏百姓有谋反的动机和权力,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而世家,只是为了权利,区别很大。
“哈哈!精彩!精彩绝伦!”王璨大笑道,“主公口若悬河,辩才、学识当真厉害!璨拜服!”
刘可微微一笑。
其他士子还要问,被蔡邕一顿呵斥。
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卫仲道还不够,难道还要再来一个吗?
蔡邕可吃不消,若是他的诗会来的都是酒囊饭袋,或者别有用心的人,自己也掉价。
“好了,老夫与贤婿还有话要说,以后有机会,你们再好好请教。”
在蔡府上吃了一顿便饭后,刘可就直接回家了,感觉浑身不得劲,就练武提神。
拿起五虎断魂枪,刘可在院中试了几招,寒风凛冽,院中花草皆被刘可气劲所伤。
“呔!”
刘可大喝一声,将一座假山劈裂,目光冷峻地看着天空,良久一声长叹。
“夫君为何叹息?”
赵雨款款走了出来,看到裂开的假山,嗔怪道:
“修缮不需要花钱吗?好好的演武场,也白建了,非要在院子里耍威风。”
“哈哈,雨儿勤俭持家,有你在我放心。”刘可笑着掩饰尴尬。
就在此时,刘奉跑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道:“父亲,我也要习武。”
刘可一想,好长时间没有陪伴自家人了,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
刘奉脸色疾苦,在院中蹲马步,感觉全身酸痛,顿时叫道:“这就叫学武?父亲有没有其他的招式?”
刘可拿着一根短棍在刘奉背上一拍。
“挺胸!收腹!”
见儿子苦苦支撑着,赵雨心中微微有些不忍,随即恍然回忆起少年该吃苦,否则难成大器,也就任由刘可折腾。
“夫君,奉儿身子骨比不上你,一定要适可而止。”
刘可一楞,回过神来,迷茫地看了一眼赵雨,哂笑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奉孝一个柔弱的文士都能坚持下来,奉儿是一个刻苦的孩子,一定不怕艰难。”
“父亲,我不怕。”
刘奉咬牙坚持。
赵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刘可,终究还是忍住没有继续说。
“夫君,妾身这就去熬一些汤,等下歇息时你与奉儿尽数喝下,补补身子……”
等到赵雨离开,刘奉这才追问道:
“父亲,这就是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