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大破异族,牲畜不知缴获了多少。
有这些畜力帮助,大军的行进速度一点也不慢。
速度快了,不免有些颠簸,像辛毗这样柔弱的读书人,就有些受不了了。
“佐治可坐马车,为何骑马?”刘可道。
“主公都骑马,属下怎么可以在马车里享受?”辛毗道。
“我不仅是你们的主公,也是一名将军啊,哪有将军不骑马的?你不一样,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刘可道。
“不能与主公行军作战也就罢了,同甘共苦再做不到,岂不是枉为人臣?”辛毗道。
一旁的郭嘉都忍不住感慨,辛毗这一表现亮眼了。
刘可笑了笑,道:“何来的苦?”而后指了指赛马的诸位将军。
典韦、吕布、太史慈等人跑得欢快!
辛毗也知道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不过他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反正苦已经受了,总不能没一点收获吧?
留下印象就行!
否则,真的到了东阳城,人才济济,自己肯定会被边缘化。
对于部下的表现心理,刘可并没有恼羞成怒,这也是上进心的表现。
突然,马车里传来一声娇斥,道: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辛毗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降低马速,来到车窗旁,柔声道:“英儿,怎么了?”
“爹,弟弟又不好好学习了!”名唤英儿的小姑娘气鼓鼓地道。
与此同时,一个男孩委屈地道:
“爹,不是孩儿不努力,而是这马车颠簸,实在没法专心看书!”
“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成大事?”辛毗训斥道。
刘可大为惊奇,在古代,女子的地位本就比较低,哪怕是书香门第,也不能幸免。
现在辛毗竟然帮助女儿训斥儿子,真是难得一见。
以辛毗的阅历,难道不知道在马车里看书,特别费力吗?
“让你好好读书,非要惊动爹爹!哪来这么多心机!”小姑娘不依不饶道。
“姐……我休息一会儿不行嘛?”
“不行!”
只是听语气,刘可就知道,小男孩都要哭了。
辛毗抱着歉意道:“让主公见笑了!”
“辛家门风不错。”刘可笑道。
这六个字评价,让辛毗如获至宝,恨不得誊抄一遍,装裱起来。
以后,这就是辛家在扬州的护身符了。
“马车颠簸,还是不要为难小孩子了。”刘可道。
辛毗闻言,将儿子辛敞揪出来,道:“还不快快谢过东阳侯!”
辛敞如释重负,一本正经地行礼道:“多谢东阳侯!”
“你谢什么?不让人读书,等于断人前途!你还要考科举,脑子不灵光就算了,还不努力,以后怎么办?”小姑娘竟然追了出来,小模样还挺精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宪英,不得无礼,还不快向东阳侯赔罪!”辛毗训斥道,瞪了女儿一眼。
“东阳侯,小女在家里被宠坏了,还请见谅。”
“无妨。”刘可道,“读书人都惹人喜欢,更何况是读书人中的女中豪杰。”
“你喜欢我?”辛宪英托着下巴道。
“咳咳……”辛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打断这令人无语的氛围。
“你叫辛宪英?”刘可问道。
“小女子不才,见过东阳侯。”辛宪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可背得《劝学》?”刘可问道。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辛宪英一丝不苟地背诵了一遍。
“不错,有我当年读书的风范。”刘可笑道。
“小女哪能和主公比?主公文治武功,天下无双。”辛毗道。
“爹,我也不差啊!”辛宪英撒娇道。
“好好好,比你弟弟强多了。”辛毗道。
一旁的辛敞一脸委屈,但是又不敢反驳。
“爹,孩儿想要骑马。”辛敞道。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杀机。
“书都读不好,还想骑马?”辛宪英双手插腰道,“不怕摔死吗?”
辛敞战战兢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骑马有什么不好?”刘可道。
“读书人,骑什么马?”辛宪英理直气壮地道。
刘可笑了笑,道:“读书人为什么不能骑马?生逢乱世,不会骑马岂不是让人笑话?”
辛敞听得慷慨激昂,道:“大丈夫就该学骑马,征战沙场!”
“不是,读书人学骑马,遇到盗匪,逃得也快一点。”刘可道。
噗嗤――
辛宪英忍不住笑了,辛敞也很尴尬,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东阳侯不应该是盖世大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