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痴,我真是一个白痴!”
能臣氐恍然大悟,不断地自责,他刚要出去,就被于夫罗叫住了。
“你去哪里?”
“分一杯羹!”能臣氐道。
“现在去,给你两根草就不错了。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不然开会还要找你!”于夫罗道。
能臣氐闷着脸,就好像损失了一个亿。
不久后,骨进大笑着走进营帐。这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帅帐,帐内的设施非常简陋。
对于蹋顿的死,这家伙一点感觉都没有!
“让二位久等了!”骨进道。
“别磨叽了,直说吧,蹋顿死了,接下来我们怎么玩?还是直接分道扬镳,放弃柳城。”于夫罗道。
骨进在略一沉吟后,语气凝重地说道:“刚接到蹋顿死讯的时候,我也很悲恸。”
听到这不要脸的一句话,在场的能臣氐不禁有些茫然,随即,这份茫然变成了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
你很悲伤,我们怎么看不出来?真当我们耳朵聋了?刚刚的笑声是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
平心而论,蹋顿的死,能臣氐同样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只是看不惯骨进的作派!
果然,不要脸的人,发展会更好。
“蹋顿是盟主,但是他可有可无,对于我们的联盟,没有影响。”骨进道。
没有影响?
也就是说,骨进完全收编了蹋顿的势力,兵力暴涨。
恐怕有四十万大军了……
于夫罗正思考,骨进突然道:
“于夫罗单于,您认为呢?”
“再怎么说,我也是蹋顿请来的援军。”于夫罗道,并非他不满意盟约,而是他想拿捏一下骨进,不让他漂起来。
“这样吧,击败东阳侯的大军后,幽州先给于夫罗单于劫掠。”骨进大方地道。
“骨进单于……你!”能臣氐刚想说什么,就被骨进打断了。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之前骨进之所以对能臣氐客客气气,是因为担心蹋顿和能臣氐联合起来对抗他。
现在蹋顿已经完蛋了,一个小小的能臣氐能做什么?
所以骨进也没必要委屈了自己。
就是要张扬,就是要嚣张!
这才是乌桓大单于本色!
听了骨进的话后,于夫罗陷入了沉思,骨进此人野心不小,他之所以让出这么多利益,只有一个可能,他有了新的目标。
乌桓大单于之位!
于是,于夫罗顺势答应道:“既然如此,我们仍然有共同的目标。”
“好!好!”骨进非常高兴。
“还是说说如何对付东阳侯吧。”于夫罗道。
现在看来,蹋顿所谓的狗屁破绽,估计是东阳侯的阴谋诡计。
中原人最擅长这些,可笑蹋顿竟然上当了,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还有那可怜的十万大军……
能臣氐一语不发,是不打算参与了。
骨进却微微一笑,道:“我决定,绕过扬州大军,进攻幽州。”
“骨进单于的目的,不仅如此吧?”于夫罗道。
“哈哈,竟然被看出来了,本单于就是想让扬州军动起来,只要他们行动,乌龟壳总不能一直保持吧?”骨进道。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们一样低智商吗?
于夫罗内心有些不屑,但是赞同了这个方案,道:“就这么办。”
众人丝毫不为蹋顿的死而感到悲伤。
这就是草原上的行事作风,一个没有价值的死人,得不到尊重。
约定好明天一起行动了,骨进和于夫罗就分开了。
在回营途中,于夫罗心事重重。
“兄长为何烦恼?”呼厨泉道。
呼厨泉乃是于夫罗的弟弟,颇有勇力,在匈奴很有威名。同时他也很“仁慈”,对待部下很友好。
“我看骨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算借助我们的力量击败东阳侯,好统一乌桓。”于夫罗道。
“那兄长为何还要帮他?”呼厨泉疑惑不解道。
“你不想坐拥一州之地,成为中原诸侯吗?”于夫罗道。
呼厨泉心神震惊,兄长竟然有如此野心?!
一直以来,匈奴人都过着游牧生活,偶尔劫掠一番,补贴家用。
成为诸侯,想都没有想过!
“汉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到。”于夫罗道,“说到底,我们和骨进,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兄长说的对。”呼厨泉道。
“但是,我们也不能让骨进舒心,我打算埋下一个暗子,等到击败东阳侯后,有大用。”于夫罗道。
呼厨泉突然想到一个人。
“能臣氐?”
“不错,就是他,你和此人尽量打好关系。”于夫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