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开始仔细地盘查。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刘可怎么定义。
不过,扬州商会这个庞然大物还是偏离了轨道。
一下子就能筹集一亿金的大集团,却不在官府的掌控之中,这绝对是失职。
所以,陈群开始了认真模式。
这些商人不好好做生意,难道真的要翻天?
陈群进行排查的第一步,就是调查钱庄资金的动向。
商人们从来都是留一手,不会把全部的资金存进钱庄里。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被官府卡住了脖子。
然而,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可以探查出来的。
陈群率领手下上百算术高手,连夜对钱庄账本进行重整。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最近前往幽州做生意的商家,突然变多了。
陈群准备逐一将这些商家标注出来,而后对症下药,突破一个点。
同一时间,陶商和刘尚的商队抵达了幽州,疲惫中带着难以掩盖的兴奋。
一次次的往返,让他们赚足了资金。
然而,这一次,陶商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以前殷勤的县令没有出现,而是派出了手下的主簿。
如果仅仅是这一点,还不值得陶商怀疑。
“这一次货物,我们只要一半。”主簿冷漠地道。
陶商诧异万分,他们运输的茶叶等,在幽州非常受欢迎,就算幽州消耗不了,转手卖到草原上,也是一大笔收入。
怎么一下子不好卖了?
“是价格不满意吗?”陶商试探道。
“非也,最近幽州不太平了。”主簿点到为止道。
而后不管陶商怎么试探,主簿都不在说话。陶商无奈只好答应比此次交易,两边做了一个交割。
“接下来我们要回去?”刘尚道。
“你脑子傻了?剩下的货物,再找一个地方卖掉!”陶商道。
如果带着半船货物回去,他们一定会成为扬州的笑话。
一定会的。
“而且,似乎幽州有大事发生,我们可以留意一下。”陶商道,他们不仅仅是经商,还有收集情报的责任,陶商时刻都不敢忘记。
刘尚点点头。
这一次他们前往了不熟悉的地方,遇到了一股强盗,好在人数不多,只有一百多人。
刘尚英勇作战,打退了这股强盗,也损失了十几名水手。
“该死,这里的治安怎么会这么差。”陶商抱怨道。
“很意外吗?这里都是公孙瓒的地盘,公孙瓒就是这里最大的土匪,一些上千人的土匪窝会被打掉,只有一百人官府才懒得管。”刘尚道。
“听说前一阵子,公孙瓒疯狂到草原杀人放火,抢了不少东西。”陶商道。
“所以啊,幽州的风气早就被他带坏了。”刘尚不屑地道。
他们在天黑之前进入了当地的县城,出手货物的同时,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幽州牧刘虞似乎要着手收拾境内最大的二五仔公孙瓒了。
陶商与刘尚对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神中的凝重。一直以来,战争都不是一件小事。
前一阵子,东阳侯三十万大军北上,拿下了徐州,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并没有经历多少血战。
然而,刘虞与公孙瓒不同,二人代表着幽州两股最大的势力。
公孙瓒代表着幽州的军方势力,以劫掠草原作为发展的手段,乌桓的人头就是他们晋升的途径。即使现在中央紊乱,公孙瓒也没有停止这一杀戮活动,时常亲自带着人马前往草原。
刘虞代表着幽州的世家力量,他们才是幽州的真正的掌控者。只不过他们采取的方法比较温和,就是与草原人互市。刘虞没有担任幽州牧的时候,世家向草原偷偷贩卖盐与铁器,而草原人不满足,时常进入幽州劫掠。
刘虞成为幽州牧后,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这一点,鼓励商人进行贸易。对于世家来说,他们没必要偷偷摸摸了,赚取了大量资金,所以他们心向刘虞。对于草原人来说,抢劫有风险,贸易得到的更多,所以也心向公刘虞。
如此一来,公孙瓒就成为了规则的破坏者。
“货物出手后,我们尽快离开!”刘尚道。
“不可,不要忘了我们肩负的责任,探查清楚消息再走。”陶商坚持道。
刘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这位知己,从来没有放弃为官的念想。
就这样,陶商与刘尚四处打听消息,终于肯定了刘虞要对付公孙瓒的传闻为真,刘虞已经起兵二十万,浩浩荡荡地杀向公孙瓒的领地。
此刻,整个幽州风声鹤唳。
于是二人立刻乘船返回扬州,不再停留。
二人刚下船,就被衙役拦住了,道:“陈大人有请!”
哪位陈大人?
陶商和刘尚带着疑问,见到了这位陈大人,正是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