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芊转过身看着波尔蒂奶妈，疑惑地问：“她是洛佩斯特亲王的女儿，也就是北挽……大长子的小姨？”

那这样的话两人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表亲也是不可以成婚的。

“她并不是洛佩斯特亲王的女儿。洛佩斯特亲王只有一双儿女，大女儿便是大长子的生母荻音郡主。”波尔蒂奶妈走过来轻声道：“二子是荻安公爵，方才那位绿色衣服的女孩就是公爵大人的小女儿，言缪小群主。”

赫连芊长睫毛低垂，视线转向刚才几人离开的地方……

“当年荻音郡主在大长子10岁时逝世，洛佩斯特亲王思女心切，就收留了孤女萝甄。”

“这么说，她跟大长子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所以洛佩斯特亲王才肯同意与自己的外孙联姻。”

赫连芊心脏微微一痛，原来北挽少帝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波尔蒂奶妈盯着她轻笑一下，“想听我的故事？坐下吧，我们也好好聊聊。”

赫连芊犹豫了一下，跟随她坐在亭子里的石桌旁。

波尔蒂奶妈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她，带着有些苍老的声音道：“在我十六岁那年跟随我家小姐来到这戈迩倾，她仅十八岁就嫁到北挽。”

“你家小姐是？”

“她是法国卡斯德伊伯爵家族的独女，全名叫阿芒蒂娜德卡斯德伊。因为家族落魄小姐不得已同意联姻，可是联姻对于女人来说是等于毁了她一生。”

“……”赫连芊抿了一口茶水安静听她讲说。

“小姐在这里过得并不幸福，而且在没嫁来北挽之前她早已心有所属，只可惜她与心爱之人无缘。”波尔蒂奶妈深深叹口气：“那年欧洲政治沿革非常厉害，小姐得知路易斯将军去世消息后，心里最后一点信念也被磨灭了。”

赫连芊微抿着唇，那个路易斯将军应该就是阿芒蒂娜的心爱之人吧？

“从那以后小姐就再也不似以往那般无忧无虑，直到诞下五少爷，也就是现任家主。她硬生生把自己逼成运筹帷幄的野心者，只为了能够让五少爷成为这北挽家族的唯一主人。”

“……”

“小姐以自己的命换来了五少爷现在的一切，只是她再也没机会看到自己儿子娶妻生子。”

赫连芊双手捧着茶盏，看来北挽太夫人还是一个有手腕和魄力的女人，否则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安然坐上这个位置？

“小姐逝世年纪不过才三十二岁，本以为能坚持到五少爷统领北挽后母贫子贵，可谁知……”波尔蒂奶妈似乎提到了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

赫连芊故意扯来话题：“给我讲讲大长子母亲的故事？”

“大长子一生命不好，母亲荻音郡主同样是因为政治联姻嫁给五少爷。本以为两人能日久生情，只可以两人因误会最终还是分道扬镳，至今只留下五少爷一人。”

“……”

“因为家族遗传的缘故，大长子和三少爷从小一直需要药物的维持，才可以安然。”

“……”

“天意弄人，在大长子子十八岁时，年仅十二岁的三少爷因心脏疾病去世。”波尔蒂奶妈忍不住掉下眼泪，“母亲和弟弟先后去世的消息让大长子逐渐变了摸样。”

赫连芊眸子黯然。

“洛佩斯特亲王几次派人接大长子去英国，都被他拒绝了。”

“为什么？”

“以前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执意要待在这，不过现在我渐渐能够明白了。”波尔蒂奶妈深沉地盯着赫连芊，“是因为他在这里还有牵挂的人，是想为了她继续留在这。”

“……”

波尔蒂奶妈握住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前赴后继步他们的后尘，要么不爱，要么就爱得坚定一些。”

“我……”赫连芊微皱起眉，“我跟他只是家族联姻，是没有爱情的。”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看得出来，你并非对大长子没有情。”

“……”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些天对你避之不见？”

赫连芊忍不住问：“……为什么？”

“不全是因为你不想怀上孩子这件事。如果一个男人不爱这个女人，是绝不会在意她是否想要孩子。”

“……”

“大长子从小就比平常的孩子懂事，同时他也是个自卑的孩子。因为身体上的缺陷，导致他一直不敢轻易喜欢上任何人。”

“……”

“以前他从没想过要个属于自己孩子，就是因为怕生下来的孩子跟他一样，是个残缺儿。”

赫连芊微咬住下唇，难怪那天他如此生气，是她伤到了他那颗薄弱的心？

“我看得出来，大长子对你和别人不一样，或许他对你动了情……”

“胡说”赫连芊激动地反驳：“我们只是家族联姻，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无情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