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升总兵,有些事须交待,不知王后,可否解除袁小翎担任护卫一职?」
邢梦縈瞧她一眼,不动声色道:「既知你这般重视她,我为何会放走她?」
凌胤云握紧双拳,目光一闪,现出忿然之色,道:「王后,卑职已完成所託,还请王后放过卑职,放过袁小翎,卑职感激不尽。」
邢梦縈大喝道:「好大胆子,你竟敢威胁哀家?」她走下鑾台,凑近过去,正当凌胤云想回话,孰料她竟泛起一抹笑容,嫣然道:「你用不着担心,哀家不会对她怎么样。」
凌胤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事到如今,王后莫非还要卑职信任?」
邢梦縈叹道:「哀家知道,你是为了东原山一事,感到愤怒。哀家承认,确实有把你牺牲掉的打算。但是,哀家亦做了准备,命人带上那些箭,在山下伏着。倘若你未背叛哀家,哀家便让其替你顶罪。倘若你良心不安去告发哀家,那哀家可不能坐以待毙。」
凌胤云冷笑道:「原来王后对卑职,如此没信心吗?」
邢梦縈皱起黛眉,叹道:「待在宫中久了,你很难真正信任别人。」她伸出手,提起一壶酒,斟向酒盅,递给了凌胤云,道:「这杯酒,便是哀家给你赔不是,你将它喝了吧!」
凌胤云道:「卑职话已至此,不再逗留了。」
邢梦縈闻言一惊,檀口忽张,忙道:「凌总兵,再怎么说,哀家已低声下气了,你好歹也将这杯酒喝完。」
凌胤云本想拒绝,但心念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质问道:「难道这杯酒有问题?」
邢梦縈为之愕然,螓首低垂。片刻,她缓缓道:「这杯酒没问题,但你若不喝,将会真有问题。」
凌胤云惊呼道:「此言何意?」
邢梦縈道:「事到如今,哀家也不骗你了。今早哀家给你的祝酒,里面有毒,三日后会发作。哀家现在这杯酒,正是解药。」
凌胤云震惊之馀,目露凶光,愤然道:「你竟然下毒!」邢梦縈见他发怒,娇驱为之一震,瑟缩肩膀。她抿起朱唇,歉疚道:「你快喝下这解药。」
凌胤云见她玉容阴晴不定,怒火腾涌,不屑道:「说不定这也是毒。」
邢梦縈瞧他气在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无奈之下,取过酒盅轻啜一口,接着递给他,道:「若里面有毒,哀家便陪你死,这总成了吧?」
凌胤云霍地起身,仰天一笑,抚掌道:「待我服毒死去,你再喝下解药,这招真高明。」
邢梦縈蛾眉轻蹙道:「你这傢伙,平常不精,这时候倒聪明,但哀家委实没说谎。」
凌胤云冷笑道:「哼,不用这般麻烦了,你唤禁卫军进来,就说我妄图轻薄你,故令人将我拿下。」
邢梦縈知他在说气话,不予追究,她凑上前来,轻叹口气,低声道:「接下来之事,将是哀家此生最大秘密,你若说出去,哀家定当身败名裂。」
凌胤云本想大笑,叱她胡说八道,但见她坚定眼神,不禁迟疑道:「王后有何秘密?」
邢梦縈见他恢復称谓,方才稍作放心,道:「若换作以往,哀家定不给你解药,让你带着真相死去,永绝后患。可惜,你是袁小翎心上人,哀家必要救你,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凌胤云不解道:「这跟她有何关係?」
邢梦縈幽幽道:「当然有,因为哀家是她生母。」
凌胤云顿时一怔,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邢梦縈轻叹口气,娓娓道来。原来,当年尚未当是王后,她仍是玄武国歌姬之时,爱上一个叫朱俊的男人,并偷偷为他產下了一女,而她正是袁小翎。朱俊恰巧为袁阔天部下,一次战事之中,他替袁阔天挡了致命一箭,伤重不治。邢梦縈当初分身乏术,无法抚养女儿,袁阔天亦感自责,便将袁小翎收养,改其姓氏。
凌胤云闻听此事,起初讶异,半信半疑,但他仔细一想,确实有理。袁阔天如今已至花甲,袁小翎不过破瓜之年,两者相差甚大。再者,袁阔天从未提起亡妻,亦不曾祭拜或扫墓,不禁让人纳闷。无奈他屡遭邢梦縈欺骗,一时之间,无法断定真偽,故保持疑心,不肯轻信。他试探道:「此事王后告知袁小翎了吗?」
邢梦縈美目凄迷,微点了头,幽幽道:「哀家已说了。」
凌胤云惊疑不定,皱眉道:「我以为王后不会说出此事。」
邢梦縈凄然一笑道:「你说得对,我本来不会说,亦不该说。只是,一想到爱郎已不在人世,若他亲生骨肉,至死为止仍不知其生父,未免太过可悲。或许哀家在宫中争权太久,已感疲惫,对人情世故,亦有另一层体悟。」
凌胤云道:「王后接下来该如何做?」
邢梦縈明白他意思,摇头道:「哀家不会让她长伴宫中,那样太自私,也太危险。可冬猎之时,哪怕短短数日,哀家仍希望享有天伦之乐,哪怕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凌胤云迟疑半晌,沉下面色,叹道:「若王后所言属实,她亦不反对,那自是无碍。今日之事,我凌胤云发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