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现在洗清了嫌疑。”布罗克说,“如果合规部门还有哪里能帮上忙,请告诉马克,他已经把事情原委和我交代清楚了。”
“非常感谢。”
“祝你好运。”布罗克离开了,惠特科姆递给了普拉斯基一杯咖啡。
“给我的吗?谢谢。”
“谈话进行得如何?”惠特科姆问。
“就那样吧。”
这位助理笑了,金色的碎发散落在额前。“你们这些警察,跟我们一样含糊其词。”
“也许是吧,但每个人都很合作。”
“那就好,你这边都结束了吗?”
“只差斯德林先生答应过的东西了。”
他将糖放进咖啡里,紧张地搅了又搅,然后迫使自己停下来。
惠特科姆抬起杯子,冲普拉斯基做了个敬酒的手势,他看了看外面晴朗的世界,天空湛蓝,城市里到处是绿色和棕色。“我从来不喜欢这些小窗户。在纽约市的正中心,却看不到风景。”
“我也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安德鲁担心安全问题,怕有人从外面拍照。”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吗?”
“也不完全是臆想。”惠特科姆说,“数据挖掘业很值钱,非常值钱。”
“我想也是。”普拉斯基心想,离这里最近的高楼也有四五个街区远,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透过窗户看到什么秘密?
“你住在市里吗?”他问普拉斯基。
“是的,我住在皇后区。”
“我现在住在岛上,但我是在皇后区长大的。在阿斯托里亚,迪特马斯大道旁。靠近火车站。”
“嘿,我离那里只有三个街区。”
“真的?你去圣提摩太教堂吗?”
“我去圣阿格尼丝教堂。我们去过几次圣提摩太,但珍妮不喜欢那里的布道,他们总让你觉得很内疚。”
惠特科姆笑了起来。“是奥尔布莱特神父吧。”
“哦……是的,就是他。”
“我哥哥在费城当警察。他说过,如果你想要一个凶手认罪,只要把他送到奥尔布莱特神父的房间里。五分钟之内,他什么都招了。”
“你哥哥是警察?”普拉斯基笑着问道。
“反麻醉毒品专案组的。”
“警探?”
“是的。”
普拉斯基说:“我哥哥是格林尼治村第六分局巡警队的。”
“太有意思了。我们两人的哥哥都是警察……所以,你们是一起进的警局吗?”
“是啊,我们基本上做什么都是在一起。我们是双胞胎。”
“有趣。我哥哥比我大三岁,但他块头比我大很多。虽然我能通过体格测试,但我不想和抢劫犯近身肉搏。”
“我们不太需要近身肉搏,主要是跟罪犯斗智斗勇。也许跟你在合规部的工作差不多。”
惠特科姆笑了起来:“是啊,差不多。”
“我猜——”
“嘿,瞧瞧这是谁!星期五警长。”
普拉斯基的胃里紧了一下,抬头便看到时尚英俊的肖恩·卡塞尔和他的跟班,新潮的技术总监韦恩·吉莱斯皮。他说:“又回来想得到更多事实,女士?只要事实。”他敬了一个礼。
因为他一直在与惠特科姆谈论关于教堂的事情,普拉斯基仿佛回到了上天主教高中的时候。那时他们一直跟来自森林山的男孩矛盾不断。对方家境好,穿得也好,很聪明,恶毒的话张口就来。(“嘿,看哪,是变种人兄弟!”)那真是一场噩梦。普拉斯基有时会想,他选择成为警察,可能就是因为这身制服和配枪能让人尊重他。
惠特科姆双唇紧闭。
“嘿,马克。”吉莱斯皮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警官?”卡塞尔问道。
普拉斯基在大街上被人瞪过、骂过,也躲过唾沫星子和扔来的砖头,虽然有时也躲不过去。但所有这些,都不如卡塞尔这句玩笑话让他生气。微笑中带着戏谑,就像鲨鱼在吃掉猎物前先玩弄一番。普拉斯基用他的黑莓手机在谷歌上查了“星期五警长”的出处,知道了这是老电视剧《天罗地网》里的一个角色……尽管星期五警长是个英雄,却也被视为“老古董”,这显然是说他为人耿直规矩,一点儿也不酷。
他一边在小小的屏幕上阅读搜到的信息,一边觉得耳朵火烧一般发烫,这才明白卡塞尔一直在羞辱他。
“这是给你的。”卡塞尔递给普拉斯基一张光盘,“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警长。”
“这是什么?”
“是你要的客户名单,下载过受害者信息的人。是你要的吧,还记得吗?”
“哦,我以为斯德林先生会来。”
“安德鲁是个大忙人,他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好的,谢谢。”
吉莱斯皮说:“我们已经帮你减少了工作量。这个地区有三百多名客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