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畅的小房间里。
她继续填写证物保管卡,又花了十分钟时间才把所有卡片填完。就在她刚刚完成最后一张时,房门被突然推开,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
弗雷德·德尔瑞站在门口,身上那件绿夹克已经脱掉了,原本浆得笔挺的衬衫也起了皱。他用手指夹住架在耳朵上的香烟。“把手里的工作暂时放下一两分钟,先跟我来,警官。答案快要出来了,我想你也一定想早点知道。”
萨克斯保持两步距离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
“指纹自动辨识系统的结果已经送出了。”德尔瑞宣布。
作战室里比刚才更加忙碌了。探员们个个脱去夹克,在办公桌间来回穿梭。他们佩戴着平日值勤时才用的武器——一把大号的十毫米口径西格索尔手枪,一把045口径的史密斯—威森自动手枪。至少有半打以上的探员团团围在那台带扫描仪的电脑屏幕前。
萨克斯不喜欢德尔瑞从他们手中抢走这个案子的方式,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满嘴俚语粗话、打扮流里流气的德尔瑞确实是一个好警察的材料。fbi的探员不论老少,都会到他那里请教问题,而他也耐心地一一解答。他经常拿起电话,时而哄骗,时而怒骂,一定要电话那端的人答应他的请求才肯罢休。更有些时候,他会抬起头望着乱哄哄的作战室,大吼一声:“我们就要逮住那个杂种了吗?没错,你最好打赌我们会。”每当这个时候,那些一本正经的探员们都会表情不太自然地望着他,但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果真有人能逮住这个嫌疑犯的话,那个人肯定是德尔瑞。
“来了,结果传来了。”一个探员高喊。
德尔瑞吼道:“我要开通纽约市、泽西市和康涅狄格州车辆管理局的电话线路,还有教养和假释中心,移民局也要。叫他们准备好,随时接受我们提出的资料查询,要每一个部门各就各位。”
探员们立刻分头拨打电话。
电脑屏幕上出现资料了。
萨克斯不敢相信,德尔瑞居然也会把瘦长的手指交叉成十字,企求好运。
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
“找到了!”坐在电脑前的探员叫了起来。
“他现在再也不是无名嫌犯了。”德尔瑞哼着小曲俯身凑近屏幕,“各位听好,我们已经有他的名字了:维克托·彼得斯,一九四八年出生,本地人。父母来自贝尔格莱德。看来,我们要和塞尔维亚扯上关系了。身份验证结果告诉我们他有吸毒、伤害前科,其中一次伤人致死。他坐过两次牢。好了,听听这个——他有精神病史,有三次犯罪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先后住过贝尔维尤和曼哈顿的精神病院,最近一次出院是在三年前。最后居住的地址是华盛顿高地。”
他抬起头问:“谁负责和电话公司联络?”
好几位探员同时举起手。
“快打电话查询。”德尔瑞下令。
等待的五分钟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
“不在这里,他不在目前纽约电话公司的名单上。”
“也不在新泽西。”另一位探员回报。
“康涅狄格州也没有。”
“妈的,”德尔瑞嘟囔着,“把姓名顺序颠倒一下再试一次。还要查询过去一年来因没有缴费而被取消账户的客户名单。”
接下来的几分钟,作战室里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像时涨时落的潮水。
德尔瑞像发了疯似的走来走去,萨克斯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瘦了。
突然一个探员喊了起来:“找到他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
“我正在和纽约车辆管理局的人通话,”另一位探员也喊道,“他们查到他的资料了,现在正在传送……他是出租车司机,有营业执照。”
“这倒不让人感到意外,”德尔瑞喃喃地说,“早该想到这一点了。他住在哪里?”
“晨边高地,离河边一个街区。”那个探员把地址记在纸条上,举得高高的递给德尔瑞。德尔瑞匆匆奔过去接过纸条。“我知道那片地方,很荒凉,有一大堆吸毒者。”
另一个探员正在把这个地址输入电脑终端。“好的,检查房屋契约……这是幢老房子,所有权登记在一家银行名下。他一定是租来的。”
“你需要人质救援小组吗?”一个探员隔着人声嘈杂的房间大声问道,“我和匡提科联系上了。”
“没时间了,”德尔瑞宣布,“就用这里的特警小组吧,叫他们准备出发。”
萨克斯问:“那下一个人质怎么办?”
“什么下一个人质?”
“他已经抓到下一个人了。他知道我们已经找到线索一两个小时,因此他肯定布置好了新的人质现场。”
“目前没有任何人失踪的报告,”德尔瑞说,“即使他真的抓了人,十有八九也可能关在他家里。”
“不,他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