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什么用药吗?”
“用药?我从来没见过。我只知道有一次,他后背痛,所以吃过止痛药。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他,怎么说呢,没见过他体力不支。还有一点,我们之间交情并不深,因为性格不同。虽然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也认识六年多了,但个人生活独立,就是,私交不深,基本没有。一年里,也就是陪客户,我们一起吃过一两次晚餐。”
普拉斯基将对话引回正轨:“那他用过违禁药品吗?”
“你说本?没有。”凯斯勒笑着说。
普拉斯基回忆着要问的问题。萨克斯教他要记住他要问的问题,还说如果他一直需要看自己的笔记,会显得很不专业。
“他曾见过那种感觉很危险,或者看上去像是违法分子的人吗?”
“从来没有。”
“你曾告诉萨克斯警探说克莱里有些抑郁?”
“对。”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抑郁吗?”
“不知道,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们私交不深,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人生活。”凯斯勒说着,将双臂放在了桌子上,他那硕大的衬衫袖扣碰到桌面,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对袖扣的价钱大概赶得上普拉斯基一个月的工资了。
普拉斯基的脑海中响起了妻子的声音:放轻松,亲爱的,你做得很好。
他的哥哥也在旁说道:他不过是有两个袖扣,你可是还带着一把手枪呢。
“那么除了抑郁之外,你还注意到他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确实有,他喝酒比平时要多。而且还开始赌博,去了几次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城,他之前从来没这样过。”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普拉斯基递给了凯斯勒一张复印单,上面是萨克斯在韦斯特切斯特,克莱里的别墅中发现的账目。萨克斯是在壁炉的灰烬里找到的,技术部复原了一部分。“是一张财务表或者资产负债表。”巡警提示说。
“我知道。”凯斯勒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傲慢,但并不是有意为之。
“这些是在克莱里先生家中发现的,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吗?”
“不知道,这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怎么会这样?”
“我们发现时就是这样的。”
“千万不能提起这些账目被烧毁过的事。”萨克斯这样告诫他。“你的意思是说,把秘密暗藏于胸。”普拉斯基回答说,随即又发觉对一个女性这样讲似乎有些不合适。他的脸红了。普拉斯基和哥哥哪里都像,唯独在脸皮上不像,普拉斯基是容易害羞的那个。
“这账目上面似乎记了不少钱。”
凯斯勒又看了一眼说道:“没多少,几百万而已。”
没多少……
“说回克莱里的抑郁问题。他对你说起过吗?不然你是怎么知道他抑郁的呢?”
“他总是心事重重、情绪易怒、心不在焉,谁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叫圣詹姆斯酒吧的地方?”
“什么地方?”
“一家开在曼哈顿的酒吧。”
“没听说过。我知道他时不时地会早些下班,可能是去找朋友喝一杯。但他从来没说过跟谁去喝。”
“他曾被调查过吗?”
“因为什么被调查?”
“任何违法行为。”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知道的。”
“克莱里先生有没有和他的客户产生过矛盾?”
“没有,我们与客户的关系一向很好。客户们的平均收益是标准普尔五百指数的三四倍,怎么会有人不高兴呢?”
标准普尔……普拉斯基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将其记在了笔记上,旁边又写上:高兴。
“能给我一张你的客户名单吗?”
凯斯勒犹豫了:“说实话,我不太希望您联系他们并找他们问话。”他低了低头,注视着菜鸟巡警的眼睛。
普拉斯基也直视回去,并问道:“为什么?”
“这很尴尬,对生意的影响不好,就像我开始时说的那样。”
“其实,先生,只要你仔细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不过是警察找几个人,调查一下某个人的死因,有什么不方便的呢?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说得也是。”
“而且你的客户们也都知道克莱里先生出了什么事,不是吗?”
“是的。”
“所以他们应该也希望我们能继续调查下去。”
“有些人可能是,有些则不一定了。”
“不管怎样,我想你已经想办法控制当前的情况了,是不是?找公关公司处理,或者自己面见了客户,安抚了他们,是不是?”
凯斯勒犹豫了片刻,随后说:“我会整理出一份客户名单,然后发给你。”
太好了!普拉斯基心里想着,三分入篮!与此同时,他强迫自己面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