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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3)

萨克斯完成了走格子回到,站在那里审视整个现场。

这个绞刑架搭建得非常简陋——绞索绑在一个扫把把手上,插在成堆的煤渣的空隙里,这些煤渣就堆在铀工厂的墙角。用木箱当作底座——就是罗伯特·埃利斯被迫站在上面的那个箱子,十分老旧,上面用军用模板印着一些已经无法辨认的数字和字母,箱子上面的橄榄绿色油漆已经斑驳褪色。在萨克斯把他救下来时,他曾经说,不确定自己还能撑过几分钟,他当时已因为精疲力竭而感到头晕。

她走到外面,那边的证物技术人员已经做好了证物保管顺序卡片。并没有太多需要登记在案的东西,这场火灾充分发挥了它的威力。

她问罗伯特·埃利斯:“你和萨布丽娜通过话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接到她的回电,有时差,我不知道现在日本是几点。”他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医生说他并无大碍,他自己也是这么告诉萨克斯的,不过很可能是药物和他脖子上勒紧的绞索让他神志不清——当时为了录制他的呻吟喘息声而勒紧了绞索。

埃利斯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他这样做了——三次,也许是四次。”

“做什么?”

“拉起绞索,记录我快被勒死时发出的声音。我听见他一遍又一遍重播录好的声音,似乎我发出的呻吟声并非他想要的。他就像个音乐指挥,你知道的,好像他可以听见自己脑子里那种他想要的声音,但是他却没能把它制造出来。他是那样精于计算,那样沉着冷酷。”

“他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没对我说什么。他总是自言自语,像是在闲聊。我听得不太清楚。我听见他说‘音乐’和‘和谐’,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记不太清了。这太荒谬了,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听,听,听啊。啊,就是这个。真美。’他好像是在对谁讲话,我不知道,想象中的某个人吧。”

“旁边没有其他人吗?”

“我看不见——你知道的,眼睛被遮住了。但是那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很确定,我没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你在搞些什么?她对作曲家感到好奇——这是他们为这名犯罪嫌疑人选的名字,莱姆是这么告诉她的。这听起来比以今天的日期来称呼疑犯更符合他的复杂和邪恶特质。

“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盯上你吗?”

“我没有什么仇家,也没有什么前任。我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并不是个富人,她也不是。”

她的电话嗡嗡地响了起来。是那个之前驾车在厂区四周巡视并找到目击者的巡警打来的,是一位年轻男警官,他报告说作曲家逃走了。她跟他简单地聊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她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她拨通了莱姆的电话。

“萨克斯,你在哪儿?”

“我差不多要回来了。”

“差不多?为什么是差不多?”

“现场这边结束了。我刚刚拿到被害人的信息清单。”

“其他人可以做这些事。我需要证据。”

“还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他肯定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担忧。他慢慢地说道:“说吧。”

“有回报说,在犯罪嫌疑人逃跑的地区附近寻找更多目击证人,结果一无所获。可是她却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塑料袋,这个袋子肯定是在他逃跑的时候丢下的,里面还有两个微型绞索。看起来他的犯罪才刚刚开始。”

莱姆的眼睛审视着他的“财宝”:萨克斯和证物收集小队带回来的证物。

证物收集小组撤走了,其中一名队员还在对莱姆说着什么,是个玩笑,一些告别的话,一些对于天气或者是对于惠普牌气相色谱分析仪的清洁问题的说明?谁知道呢?谁在乎?他根本就没花心思去听,他的嗅觉捕捉到了那些被毁的证物中散发出些许焚烧塑料和热熔金属的气味。

或者该说这是犯罪嫌疑人试图毁掉的证物。实际上,用水污染证据远远比用火有效得多。不过火焰也确实把dna和指纹充分销毁了。

作曲家先生,你尽力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做得有多成功。

弗雷德·德尔瑞突然被联邦调查局召回——有位机密线人报告说即将发生一件行刺案件,对象是在大宗药物诉讼案中负责检控的律师。

莱姆抱怨道:“即将发生的案子对抗实际已发生的?得了吧。我们的被害人可是百分之百确定被抓走了。”

“命令就是命令。”特工临出门时如是回答道。

之后不久,带着被羞辱的受伤语气,德尔瑞刚刚打电话来说这是个假警报,他一个小时之内就赶回来。

朗·塞利托一直都在这里,此刻正在寻访全国相关执法部门,看看是否有类似作曲家的作案方式。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发现。

这些都不是莱姆在意的事。

证据,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于是他们开始把精神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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