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什么?”
“着啊!”邓铜这才恍然大悟。
他出兵之前就觉得大江之上不比山地密林,皓月当空,不暴露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但刘禅这么布置肯定别有深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
现在看来,原是如此布置。
“那,那汝说,我等该如何是好?”
那小兵傲然道:
“我观曹军行舟,水兵手忙脚乱,只是拼命划船,
逆水行舟,必然颇废力气。”
“我等顺水而下时尽量保存体力,待敌人发觉,立刻转身便跑,
将军声音洪亮,可边跑边骂,诱曹军来追,待其追不动时,我等再掉头来战。
如是者三,曹军焉能与我等厮杀!”
“好,好!”邓铜从来没想到还有这般妙计,他拍拍那小兵的肩膀,道,“兄弟,汝姓甚名谁,待战后吾自去替汝请功。”
“卑下丁立,多谢大哥提携了。”
·
曹军轻易赶走邓铜水军,都是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他们心道关羽受伤,刘备军果然都是一群丧家之犬,连接战的勇气都没有。
“听说益州无大将,竟然刘禅这黄口孺子为将,来救那关羽老贼。
当真是可笑至极。”
“刘禅是谁?”
“就是那刘备的儿子,今年十二,毛都没长齐,也敢领军来战。
他手下将兵简直跟他一个出息,见了我等便撒腿就跑。”
“哈哈哈哈……”曹军探船上响起阵阵夜枭般的声音,显然对刘备军根本不屑一顾。
可很快,他们发现刚才被赶走的那些敌船居然又出现在了视野里,
而且,这会儿他们似乎鼓足勇气,借着江水流向,一鼓作气朝己方猛扑过来。
“呵,还敢来,兄弟们,抄家伙杀他们!”
除了关羽,这些魏军士兵还真不怕其他人,
见刚才抱头鼠窜的邓铜又回来,他们立刻划船逆水而上,朝邓铜猛冲过去。
恢复冷静的邓铜看着曹军的水军架势,也不禁连连摇头。
“这群人连包抄都不会,划船更是白费力气,
如此,焉能作战?”
他大手一挥,光棍地喝道:
“快,走!”
逃跑本就是这些水匪出身的士兵拿手好戏。
他们船小人少,在江中很快调头,有序地向后撤退。
虽然是逆水撤退,但他们划船时会用巧劲,
有人休息,有人划船,很快又跟曹军拉开距离。
曹军的水兵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是什么打法?
挑衅的是你们,先逃的也是你们,这也未免太卑鄙无耻!
“前面的蜀军听着,赶紧滚回来受死,给你们个痛快!”
“再敢跑,等抓住尔等,将尔等细细切碎喂了鱼虾!”
“是汉子的休跑,跟乃翁决一死战!”
不跑才是蠢物。
邓铜手下众人充耳不闻,一边划船,还一边吆喝着挑衅曹军,模样甚是搞笑。
唯一有节操的邓铜倒是被曹军众人骂的颇为不爽,他涨红了脸,大手紧紧握住工兵铲,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丁立见邓铜这副模样,笑道:
“大哥,骂,骂便是!”
邓铜涨红了脸,道:
“不成不成,吾乃蜀中名将,君子之名响彻益州,岂能与这些小贼做市井口舌之争?”
“哎,大哥,休要如此,
骂,骂便是,休要压抑自己。”
邓铜扭扭捏捏地道:
“那,那我可就骂了啊。”
“快,快骂,不然他们不追了!”
眼看几个曹军士兵已经累得不愿再追,邓铜深吸一口气,开启了让自己名声顶风臭十里的惊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