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样算来,至少十二年。”
“不错,也就是说十二年前柳、顾就力压江湖名宿、功力可比宗师。你爹近三十岁才成宗师,就算他们比你爹更天资纵横,也得二十五岁上下才能有此功力。可如你所说,十二年前救你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显然对不上。”
沈柠听他这样说,也沉默了。顶着主角光环的剑圣爹都要三十岁进阶宗师,这两人再夸张,如今也要近四十岁了,可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跟他打赌的小哥哥十五岁,今年应是二十七岁左右,确实年纪对不上。
她心中虽想明白了,嘴上仍在挣扎:“这不对啊。舅舅不是说他们俊美非凡,要是近四十的男子,近些年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声。”
连阿罗在一旁都摇头:“宗师级别的高手能以无上功力延缓衰老。这二人是顶尖人物,显得年轻再寻常不过。小姐该最清楚的,有些人年纪大小与容貌是否俊美并无关系。”
是了,沈缨就是例子,若是他肯出来江湖中营业,照样有无数人为他痴为他狂。高武世界中,境界太高而看不出年纪的设定科学合理,是她自己心急,想多了。
大概她这幅失望的样子太可怜,宴辞都默默出言开解:“既然过去这么久,救你的人也不曾回来寻求报酬,多半从未图过还恩,沈小姐又何必念念不忘、执意寻人呢?”
沈柠只说:“你不懂,我必须要找到他。”
宴辞默然。还是阿罗知道她的心结,问道:“王兄可知莆州有什么地方江湖消息最全?”
王诚也看不下去外甥女这大受打击的样子,强行安抚:“我毕竟不是江湖人,所知有限,明日咱们去黄金阙走一趟。那是专做江湖营生的行市,阿柠且宽心,舅舅不会武功,但钱从不缺。只要你想找的人还活在这世上,明日定能买到他的准确行踪。”
水精宫锁黄金阙。
历来人们都说天上有黄金阙,乃仙人居所,故以此为名。
黄金阙中藏奇珍,在各大城镇都有开设,至少开了上百来年,专门售卖各类武林人士所用的兵器丹药。只要钱给够,连上等内功心法偶尔也能买来,莆州城中正有一座。
王诚行事老道,沈柠三人一个是从未踏足江湖的菜鸟,一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剑痴,一个是卧病在床隔绝世事的病人,到黄金阙中走一趟,正是最最恰当的安排。
黄金阙幕后老板财大气粗,这家莆州的分号在城中占了一大片地。此地融汇三境来客,建筑风格多变,与中原大不相同,而黄金阙的分号也入乡随俗,一座浓浓异域风格的殿式楼阁雕栏玉砌,周围栽种着奇花异草,阁前一块巨大的牌匾泛着金光,上书“黄金阙”三字。
“看那里,整块牌匾都是以黄铜打造,不止此处,各地的黄金阙无论外头如何,内部都是一壁黄铜铸就,阔气的很!”王诚指着那块牌匾给几人介绍。
远处日光照在那块牌匾上,金灿灿地闪得人眼疼,不少衣着干练的江湖人士在出出进进。
“这么豪横!”沈柠还是第一次来这种江湖人士聚集的场所,不免被震了一震。幸好王家人办事妥帖周到,仓促间都能给宴辞备下一身新衣,除了阿罗不屑改变装束,她和宴辞都换上了新衣服,也算似模似样。
沈柠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提醒自己就要进入这个真正刀光剑影的世界,无论是危险性还是规则都是自己原先所不清楚的,务必低调谨慎为上,可兴奋感还是压抑不住,快步向阁内走去。
一进楼阁,果然如王诚所言,四壁都以黄铜铸就,内有书着“兵器”、“丹药”、“护具”等各式房间。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人遥遥望见,冲王诚招呼一声,“王会长今日怎大驾来了此地?”
黄金阙此处分号既在莆州立足,与地头蛇西南商会也打过交道,虽然西南商会与黄金阙井水不犯河水,但彼此还存着几分面子情。他一招呼,王诚就带着几人过去寒暄。
“我家中晚辈想打听点江湖上的事情,黄金阙手眼通天,这不就求上门来了。”他给几人介绍:“这位是莆州分号的掌事人韩先生。”
那老者把几人打量了一遍,微微眯眼:“小姐和公子好俊的人才。”
他人老成精,鉴宝又是黄金阙的老本行,对各类神兵利器如数家珍,一眼认出青睚剑来,面容一肃恭敬对着阿罗行礼:“敢问剑圣他老人家身体可好?今日有幸见到大人,请您几位楼上雅间小坐,让小人聊表心意,请您万勿推辞。”
沈柠对喝茶客套实在没兴趣:“我头一次来贵地,大开眼界,想自己转转。”
阿罗眉一皱,宴辞清楚这是黄金阙对沈家示好,自己一个外人不便参与,顺势道:“前辈安心,我会跟着沈小姐。”
韩先生一笑,唤来一个同样青衣的年轻人嘱咐:“贵客想听些消息,你好生招待着。”
“他们年轻人拘束不住,咱们就上去安心等着,没人敢在黄金阙乱来的。”王诚对外甥女儿有求必应,见状拉着阿罗跟韩先生上了楼。
青衣年轻人一脸的精明相,引着沈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