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半句可谓狗屁不通,你呀,真可谓是斜诗歪理第一人。”狐想容俏眼斜睨了他一下,听进心里却暗自欢喜,翻起身支着下巴,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摩挲,很是喜欢他的胡茬刮蹭指尖的触感:“小弟弟,那姓萧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些前尘。”
“前尘?看来你有些眉目,只是还没有完全确认。唉,我倒是看那姓萧的不好对付,虽然周身并无灵力波动,但我却有直觉,他能伤害到你,与境界无关,是本源的威胁。”她凑到近前,略带正色,“小弟弟,你可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话未说完,蜂腰间一只大手开始按捺不住地作怪,狐想容轻挑黛眉,眼神中浮现一抹促狭,眸含春水尽是媚意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好了?早干嘛去了。哼,世间男子果真都是一个模样,那日姐姐晕厥过去,你这个臭弟弟也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离去了,唉……只叹姐姐福薄命贱,前日倘若就算被那姓萧的疯子杀了,也不会有人抹一滴眼泪吧。”
她的语调轻浮,就像是多年旧友之间的玩笑,一笑置之也就罢了,可夜色中无人觉察的眼神中却流露着一丝凄凉哀叹。
生在上古圣地这等鱼龙混杂之地,形形色色的人与妖见过无数,这里有恩怨江湖,有宿世情仇。她曾亲眼见过有结发夫妇大难临头劳燕分飞,也见过道侣为了一株镇元灵芝彼此反目,诸如此类事稀松平常,每天都照常发生着,对于男女之情她早就没有抱着什么太过美好的幻想,她也的确做好了准备以孤独了却此生。
干脆就成为一个外人不敢轻近的狐媚儿,形骸放浪,言语轻佻,这般显得老辣,让那些人只得远远看着发馋却无可奈何,心中也随之有些怪异的爽快。
可久而久之,甚至连自己都有些不分明,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幸好,遇见那座古墓,那汪水潭,那个从水下冲出的少年,那个一触即逝的吻。
于是心底的那汪死水也同那水潭一样,锦波涟漪,经久不息。
可是他身边有这么多的女子,又有几分真心念得自己呢?那在外人眼中看来不可一世的临仙峰圣姬说破大天也只是一个耳提面命的妖。
纵观古今人妖之争从未止息,妖类苦苦修行才能化作人形,这让人有上天赐予的优越感,也让无数的妖心底扎着自卑,他从心底也是看轻自己的吧?在他眼中自己兴许不过是猎物?一个玩物?
正想到这里,狐想容忽然愣住了,那只强有力的臂膀侧过身来将她拥进怀里,将那张妖媚得动人心魄的秀颜霸道得埋进他的胸口,大手则贴在她脑袋上轻抚,耳边是他的笑叹:“果然,大大咧咧的女人外表下都隐藏着一个敏感娇柔的女儿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