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呼,喧闹的场面转眼变得安静。
所有人都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正要继续谈笑时,门口继续传来那个高喝的声音:“不可惜,不可惜,江长安这不是来了吗?”
哗——
众人猛地全部站了起来,有的眼中充满了嘲弄,有的眼中则充满了恐惧,相同的是在这些眼神背后,都隐藏着一种局促不安的情绪。
顿时喧闹的大堂落针可闻,江长安还是一袭白衣,孤身一人慵懒地走进堂中。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看起来比所有的人都要骄傲一些。
“嗒嗒……”
他一步步得向着主持台走过去,脚步轻快,身体灵活,行云流水。
不少人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他们发现看一个男人走路都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都觉得他这路走得漂亮,走得气派,走得飘逸若仙不染尘埃。
脚步声缓慢而富有节奏,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众人心中,在他们心中,虽然江家已经下达了驱逐文书,但是再怎么说眼前这位身上流的也是江家的血,所以江长安可以死,但也只能背地里悄无声息得死。
洪修远脸上表情精彩万分,但又想到江长安现在什么都不是的身份和只身一人,暗暗松了口气,故意讥讽道:“江四公子……哦不,应该是叫你江长安,你还真是来了。”
苏尚萱紧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那个瞩目的白衣像是牵走了她全部心魂。
身旁的柳烟儿则抖得更加剧烈。
“烟儿,你……没事吧?”苏尚萱低头看了眼柳烟儿摇晃得杯子里的热茶撒到了手上都浑然不觉。
柳烟儿激动得结舌道:“没……有,我……我只是有些激动……”
“就是,江长安没想到你还真是敢来,怎么,你以往的那些大场面呢?”
“没了江家,你什么都不算!”
万千指责充耳不闻,江长安就这样平静地走到了众人面前,忽然站住。
所有人本能性吓得退却半步,老虎就算没了牙齿,但是威势仍在。
江长安笑盈盈地说道:“诸位这么紧张做什么?刚才哪个说的我给他带去了奇耻大辱来着?”
丰知堂站出来,冷哼道:“老朽所言,江长安,你抢了我丰家的地可是确有其事?”
江长安并未立即回答,深呼了一口长气,扭了扭脖子:“丰老头,你敢以你祖宗名义告诉大声说出你那块地是怎么得来的吗?”
“有何不敢,那块地是我丰家花了重资买来的一块风水宝地!”
“买?”江长安放声道:“明明是丰家一分钱未花抢占了人家一家人的地方,鸠占鹊巢,倒还说的理直气壮,真是厚颜无耻之极!”
“江长安,你——”丰知堂气的胸口起伏剧烈,怒火攻心说不出话来。
那个刚说过和江长安有夺妻之恨的年轻人呵斥道:“江长安,你成何体统!”
江长安迅速转过身,面对面破口大骂道:“我还没说你你就自己凑上来了,把强抢民女说的有情有义,真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江长安!”年轻人大喝道,却不敢先行动手。
一直旁观的洪修远此刻也是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
江长安走到席上落座,就连几个曾经有过交集的赶忙将椅子搬得远远的,急着撇清关系。
他坐在椅子上,像是与全天下为敌,但神情依旧淡漠如初。
洪修远瞧着形势,心中冷笑更甚,暗暗想道:“江长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故作镇定,看来这些年还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今天本公子就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让你在江州彻底再无立足之地!”
正在这时,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兄弟,你可算是来了,老哥我可是等你多时了。哈哈。”
李子鉴拖着一口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怪调走过来,一副很是熟络的样子,惺惺作态。
就连平日里与他私交甚好的洪修远也是一阵恶寒,妈的,整个江州,谁不知道你李子鉴当年被江长安一脚踢断了男人根儿?与他算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这种绵里藏针的作假姿态还真是令人作呕!
李子鉴不仅仅是声音因为身体的原因阴柔无比,就连走路的姿势也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轻轻翘起兰花指,金莲慢摇,胭脂粉尘的气味隔着十多里都能闻到味儿,放到一个大男人身上非常违和。
“江兄弟,回想起来当年你因为有人骂了你姐姐,你拿着一柄豁口的寒铁大刀,从江州南门砍到北门,撵得那群人是鬼哭狼嚎的,可真是英勇无比啊!”李子鉴捏着兰花指,不阴不阳道。
捧杀!
绝对的捧杀!
江长安面色幽冷,人群中立马有几个公子哥脸色难看,凌厉的望着他,可不正是那些被追赶的几个人。
那时候几人都是害怕江长安的身份而不敢还手只有拼命地跑路,才至今都成了抹不去的污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