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不会记错吧?或许那天只是三公子恰好其他事扰得心不在焉也说不定啊……”陈平生凝重道,这件事一旦坐实,就意味着江凌风一定发现了什么。
郭芸摇了摇头,笃定道:“三公子和四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言一行,我都能够看出来有心事,最重要的是,那天的三公子像是一下变得沉默寡言。后来,三公子京州遇害的消息传回了江州,我想要把东西交给小公子,可那时,小公子已经失踪了……”
郭芸渐显沧桑的脸颊上勾勒出深深的无奈和回忆,长叹了口气,道:“三公子性格内敛低调,与你恰恰相反,但也是和你最亲近了。那时候总是觉得看着你俩在大院子里你追我跑的,是最好的事情,谁曾想到,会出了这种事情,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这种事啊……”
江长安取出那颗眼珠收进口袋,也跟着勾起嘴角,安慰道:“芸娘,你放心,长安会查清所有的事情,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郭芸情绪激动起来,道:“堂堂江家三公子被人暗害,为什么江家不追查呢?难道非得你以身试险吗?凭什么?”
郭芸现在不害怕什么,她现在不是江家的佣人,只是个眼前这个在她眼中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语气一弱,神色淡然,慢慢说道:“罢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只想你别再出什么事情,就知足了……”
“芸娘……”江长安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想郭芸知道自己脱离江家离开江州的事情,说了也只会让她担心。
郭芸深吸了口气,迅速调和一下情绪,笑道:“好了,今天不提那些事了,应该高兴,芸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等着啊……”
“兄弟,三公子放了这么个东西什么意思啊?”陈平生问道。
见江长安都无奈摇头,他捋了把脸上的肥肉,叹道:“三公子的慧力,还真是难以捉摸。”
江长安眯起双眼眼陷入了沉思,这盒子中放置的眼睛确实是风月湖底所有,难道老哥真的进入了风月湖?甚至,是进入了那座宫殿!
江长安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吊坠,这块吊坠乃是当日受千年蛟袭击之前在水底发现的新奇物,本来以为是什么古老的物件,但是其中并没有一丝灵力。
“芸娘,你知道这件东西是什么吗?”江长安把吊坠送到郭芸面前。
郭芸还未看清,就听陈平生大笑道:“兄弟,这不就是洪家的吊坠吗?前几日我还在西江月见到洪修远腰间吊着这么个玩意儿,好像是什么极其昂贵的材料所制,只有洪家直系亲属才配拥有,在吊坠的边缘可以看到写着一个洪字。”
江长安翻过吊坠细细查看,果真在吊坠的一侧发现一个芝麻大小的字眼,清清楚楚的一个“洪”字。
陈平生疑问道:“咦,兄弟,你手上是怎么来的这洪家的吊坠?”
“没什么,无意中捡到的。”江长安嘴上平静,心里大堆思虑闪电般地闪过——
既然这是枚洪家的吊坠,那么那条千年水蛟也是洪家的阴谋?
如果说那条千年水蛟是洪家所用来刺杀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找到了这座宫殿位置所在?
洪家巴不得江家大乱,可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公之于众?难道是想把水下宫殿占为己有?
江长安更加坚定了再探水底的想法,他隐约感觉到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这一次水下之行,乃至京州之行,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稍微垫吧了点东西,和芸娘聊到了半夜时分,江长安和陈平生才出了万兴楼,没有再强逼陈平生,江长安独自前往了风月湖。
他相信一定有自己没有发现的地方。江凌风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这一只眼睛,很有可能在水底还留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尽管那一头水蛟已被击杀,但是很难说着水底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水底仍旧充斥着许多危险,但是这值得江长安为之去冒险。
距离与临仙峰那位姓安的女帝约定的三日时间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可石精的半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其实在两人约定之后,江长安就私下安排了人手在家里查询石精的下落,依据安仙子所说,石精已经不再是当初第一次见到时的灵魂体,而是化出躯体,甚至幻化成了人的模样,这样一来搜寻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江长安手中握着的有一副在章云芝哪里求到的秘画,所以不害怕正面遇上这个天生地养的石精,但是这不代表不怕对方放冷箭。
不知不觉走到了风月湖旁,停靠在岸边的迎安阙被江琪贞这位大姐勒令不准入水,看来只能自己游到风月湖龙抬头的湖心位置。
江长安深呼了口气,暂时把一切杂乱的烦心事一股脑的都抛在脑后,随着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一阵阵寒冷侵袭刺骨,江长安引出一缕六道狱灵火游走全身,瞬间驱散了寒气,除此之外他又引出一线火苗藏于袖口,谁知道上次那种奇怪的飞鱼在什么时候窜出来,必须做好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