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凌风死后皇室从未再与江州有来往,这一次不但是拜访而且是景皇的九皇子亲自拜访,这在世人的眼中无疑是皇室先行服软,景皇如此爱护自身的尊严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下不明白,既然江长安最终一定会来,为何殿下不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岂不更好?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必要只身犯险?”
楚梅风轻声说道,说到最后一句刻意的点重了最后自四个字,紧张地看着他。
夏己突然仰头大笑,轻拍着楚梅风的肩膀,道:“谁说是只身犯险,这不是还有楚先生的吗?”
楚梅风心底一沉,嘴角无奈苦笑,眼底涌出一抹未被察觉的锋芒,却又一眨眼的瞬间被掩藏。
“确实如楚先生所言,以静制动并且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只需要坐等着江长安的自投罗网就好,可是本殿下不可能为了一个江长安,为了一个江州都忘了原本最初的目的!”
夏己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血腥,“父王老了,老五这个整天就知道女人的太子迟早留不住,我要的,是皇位!是天下!这才是最重要的,而现在偏偏有人要破坏这一切!”
“殿下说的,是十三殿下?”
夏己目露凶光:“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杀了他,也省的有现在这些麻烦!下面已经传来消息,就在前天,老十三已经秘密地出了皇宫,直奔江州,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兴许在哪个街边客栈,兴许,已经到了江州也是说不定,这小子现在可是鬼得很。”
“直奔江州!也难怪,目前能够帮上忙的恐怕只有江州,殿下宽心,江州多年前就曾放言不会参与皇室之争。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十三殿下,小小年纪已经有胆识前往有世仇的江家。十三殿下毕竟才只十六岁,还未成年,恐怕成不了大气候,殿下宽心。”
楚梅风心里打着算盘,江长安若是死,那他也没了继续存在下去的价值,所以必须将夏己逼到一个不得不需要自己的地步。
而素来与九殿下夏己不和的十三殿便是这最佳人选。
“你懂个什么!正是因为这是皇室之争,这是我,恭王夏己与老十三争,所以江家才会帮!”
楚梅风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那殿下何不也请帮手?”
“你是说……”
“凌霄宫那帮人闲的也太久了,殿下,与其大事成了之后让别人坐享其成,不如卸磨杀驴,这驴,也得发挥一点作用不是?不然再温顺的驴闲置的久了,也会变得犟了!”
夏己眼神寒光一闪:“传令下去,于各州各处设立关卡,遇见可疑的男人,身上但凡发现宫中配饰,格杀勿论!另外,我需要先生为我想一个万全之策,掩人耳目。还有,召凌霄宫的使者来见!”
“殿下所指的是害怕陛下知道殿下的动作吧?那大可不必。殿下难道就真的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就凭十三殿下就算再聪明,有能耐私自出宫并且成功躲过殿下您的耳目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陛下还会在十三殿下安排绝对强者一路随行贴身保护,甚至,去的有可能是宫里的几位供奉之一——”
夏己恍然醒觉,从属下递来的信笺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经过楚梅风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狠狠道:
“制衡!又是制衡!这个老东西!总要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求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楚梅风便要行礼告退。
“楚先生等一等——”夏己忽然喊道。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夏己揉搓着手指,道:“先生就不曾担心,本王对先生,也会是卸磨杀——”
最后一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扑通——
楚梅风跪倒匍匐在地,慌忙道:“在下从未有二心,况且,刀在殿下手中,这缰绳也在殿下手中,杀不杀,还不是殿下定夺,但求殿下明白,臣下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行了行了,退下吧……”
楚梅风匆匆退下。整个大殿内没有侍女奴仆,只剩下两人。
夏己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方向,问道:“丁武,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禀告殿下,他的经脉确实是人为所致,只是蹊跷的是这伤势不过才一年的时间。”
“一年!江长安离开江州已经有近五年的时间,看来他们五年前就相识,这还真是有意思,呵呵。”
夏己阵阵冷笑,看这个跟了自己已有十年的贴身侍卫欲言又止,道:“有话就说。”
“是,殿下,属下觉得他并不是真心帮殿下,从说十三殿下的话中就可以看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最后那些话太假,太虚伪。”
夏己冷笑道:“他就是让我们觉得假,要是说的太真,那我还真说不定会一不小心杀了他,真也好假也罢,最重要的就像是他说的,刀在我手中,缰绳也在我手中,最后的决定自然也是由我。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明白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