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阴历七月初我受伤,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天气也已经很凉了。我让原华在车里看着正对着西门的摄影机,我则来回的巡视另外两个绑在树上的手机,生怕被人发现拿走,影响我们拍摄,我拿着最后一个手机来回的没有目标的乱拍。
还有两天就是十五月圆的日子,今天天气也不错,所以月光很明亮,照在行人稀少的街道,显得格外的清冷。一阵寒风吹来,树上枯黄的树叶瑟瑟作响,好像是在向树枝告别,告别完的树叶,随着寒风在空中起舞,我又想起了那四句偈语。
“有始无终,如华在空,木尽火灭,烟散随风。”
到了十二点,我和原华收拾好设备,回到办公室。由于我们最近,所以我们到了以后,老石和蒋斌还没来,我就和原华聊了起来。我说:“小原,你可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李教授的学生了。”
原华有点生气的说:“你叫谁小原。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今年才二十五岁,生日实在医院过的,对吧!我比你大两岁,你还叫我小原,应该叫我原姐,知道吗?”
不管怎么样,和美女聊天总是愉快的。我连忙说:“是是是,原姐。我这不是不知道吗?你不像搞考古的,考古的整天风吹日晒的,那会有你那么好的皮肤。再说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刚出头,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几岁呢!”
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也确实有讨好的意思。原华依旧装出很严肃的样子说:“我是搞考古研究的,但主要是做数据分析和资料整理,所以晒着的时候不多。样子显得小,没办法,天生的。你只要记住一点,以后叫我原姐就行。”
我俩正逗得时候,蒋斌和老石也回来了。蒋斌带来了夜宵,还有一瓶白酒。老石一看见酒,高兴极了,找个杯子,拧开盖子到了一杯,丝毫不客气的就喝上了。
蒋斌见我们没说什么,知道今天在案发现场没有什么发现,这在他,也在我们意料之中。蒋斌说:“吃完夜宵,小原把录像资料给每个人复制一份,带回家慢慢看。”
吃完夜宵,又讨论了一会儿案情,我就回家了。不过这次不是回我父母家,而是回到我和冯萱曾经一起欢笑过的出租屋。经过柳筱的房间时,我看见没有灯光。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又或者办了家。
开灯后,我发现屋里很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我有些兴奋,难道是萱萱打扫的。我急切的拨打冯萱的手机,还是像以前一样,电话里传来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的声音。我思绪万千,满脑子都是和冯萱一起的回忆。
我在想,冯萱会去哪里呢?我决定要去找她。想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录像和视频资料了,我走出家门,开着蒋队长给我申请的车直奔冯萱的家而去。到了这里才发现,冯萱家那栋古宅以及附近一片住宅已经被夷为平地,现在正在施工,过段日子就会有很多高楼在此拔地而起。
我本来想去冯萱家的古墓看看,又怕万一冯萱不在,见到冯萱的家人,我怎么跟他们交待。我怀着失落的心情又回到了出租屋,这次我没有开灯,我静静的坐在那张我经常抱着冯萱睡觉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我发现我还是个凡夫俗子,尽管在灵宝观修行养伤的时候,我自以为已经彻底放下了这段感情,可是一回到都市,我还是原来的我。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完全没有概念,直到有人拍我。我睁开眼,柳筱兴奋的说:“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总是关机。怎么着,山上的神仙不做了?”
看到柳筱我也很高兴:“你还住隔壁。我还怕你搬家了呢!”
“搬家,搬哪里去。”柳筱又伤心起来:“我本来想搬回去和父母住,可是我爸说就是因为我不务正业,搞什么直播,结果把潇潇给害了。说我还有脸回家。其实他哪里知道,潇潇的死,我比他们都痛苦……”说完就大哭起来。
我安慰了她几句,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柳筱擦擦眼泪,说:“冯萱走的时候,把钥匙留给我,让我有时间过来打扫一下房间。万一你回来,屋里不至于脏的没地方坐。”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柳筱摇摇头,“冯萱是在那天和你视频以后走的,我回家后就已经找不着她了。其实我理解她的心情,她怕给你带来危险,如果换做是我,也会离开的。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要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住哪儿不都一样吗。”
柳筱高兴地说:“那就好。有你在,我起码有个说话的人。本来我朋友就不多,自从潇潇出事以后,我也不怎么上网了。现在我在一个商场卖化妆品,没事就看看书,无聊死了。好了,待会再聊,我现在给你买早点去,你再睡会儿。”
我哪里有心情睡觉,昨晚上本来应该看录像视频的,结果什么也没干。要是蒋斌知道了,又该说我了。刚要开始工作,蒋斌打电话找我:“原华待会儿会去找你,你帮他租间房暂时住两三个月,她从北京来,长期住宾馆也不方便。”
刚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