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在幻境中过了三个月, 实则现实中, 不过就是一刻钟的时间。从她突破红雾, 到再次将花子优困住, 整个过程也不过就是两三息的功夫。
两三息的功夫有多长?对这一出跌宕起伏的反转来说, 已经足够短了。
影壁内外,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离音和花子优身上。两人一个轻松闲适,一个脸色苍白。
月玫的脸色比花子优还要白上几分, 她颇有些色厉内荏, “离音, 你敢伤他?你想与我极乐宗结死仇不成?”
离音回头,“听你这话,我与你们极乐宗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的?早就成了仇的,也不在意多一个花子优吧?”
“那……那都是误会!”月玫咬咬牙道。
“误会?”离音脸上的笑有点微妙, 她转身看着花子优,“你这位同门说,我与你极乐宗的恩怨是一场误会, 你怎么说?”
花子优半伏在地上,抬起一张脸,这会儿还有心思笑得没心没肺,“郎情妾意的事, 好了自然是误会, 不好, 自然就是恩怨了。爱侣之间你侬我侬, 今日你好了, 明日你又恼了。早知道你性情如此刚烈,我也不敢开那样的玩笑,倒惹得你我都不痛快了……”
意有所指,肆无忌惮。
月玫关心则乱,花子优倒是清醒得很,离音目前,是不能杀他的。
此地是风云榜之争的现场,他是境明十一子,乃是极乐宗的门面之一。若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被离音杀了,别管到底合不合道理,小心眼的极乐宗宗主陆之行,能针对死雁津楼。而雁津楼立足流空界不满十年,正是寻求发展的时候。在这个关头,雁津楼高层肯定会约束门下的弟子,哪能任离音随心所欲?
当然了,人为刀俎的时候,还是不要上赶着作死的。万一刺激太过,对方一个不高兴,受苦的还是自己。老江湖花子优自然知道这点,但离音那副不无所动的表情实在碍人眼,花子优总想做点什么事,让离音的情绪哪怕起伏一下也好。
离音的情绪的确起伏了,她让这货给恶心到了!
她原本打算着,让花子优或者月玫当面给她认个错道个歉,再将他们逼出风云榜之争也就是了。她剑下留人,极乐宗怎么说也该有点表示才是。
但如今,去他的极乐宗的补偿!
离音冲着花子优笑了下,而后将写意剑收了起来。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呢?既然你总爱拿郎情妾意这种事说笑,那我就跟你掰扯掰扯。我其实很讨厌故作姿态的人,尤其还是一个荤素不忌,毫不自爱的人。你知道这种人,我一般怎么对付他们吗?”
离音揉了揉手腕,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很简单,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离音将花子优自地上提了起来,而后砰地一声巨响,花子优被掀翻在地。
“很爱撩闲?”
玉白的拳头砸在花子优的脸上,一拳下去,花子优的左颊就直接肿了起来。
“自以为长得很美?”
咔擦一声,花子优的胳膊被卸了下来。
“还以为自己是情场浪子,能到处留情?”
离音的脚直接对准花子优的腿弯。
月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尖声叫了起来,“离音,你别欺人太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折辱人,你以为你是谁?”
离音回头看她,眼神冷冽,眉眼间染上锋芒,一身独属于剑修的气势,终于全然爆发。
她冷冷看着月玫,脚下一个用力,直接将花子优的腿给踢断。
花子优闷哼一声,感受到那股实打实的杀意,他看着离音的眼神终于正经起来。
“你极乐宗又以为自己是谁?这等没眼色的弟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真以为流空界之大,没人能治住你们不成?”
晴朗朗的话音自影壁上传开,像是质问花子优和月玫,又像是质问陆之行。
围观的修士谁也没开口,但一个个的,都面带兴奋地看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
登望台顶的天空上,陆之行的脸色已经铁青起来。在场的势力之主们,脸色却纷纷舒展开来。
可算有人问出这话了!这个极乐宗从上到下真是让人烦透顶!仗着自己守住南域的要塞之城就狂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一宗之主狂也就罢了,宗门小弟子跟人家大小声做什么?不知道要低调做人吗?还有没有点眼力见儿了!不同他们计较还真以为是怕了他们了!
洗剑宗宗主凌寒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对离音和极乐宗的恩怨不感兴趣,只对离音的剑道修为颇为推崇,“薛楼主这位弟子,剑道上颇为精妙。”
陆之行阴沉沉地看着凌寒,“凌宗主的意思,这女修还做得对了?”
凌寒脸色冷了下来,一身剑气直接往外荡开,“本座还说不得她一句好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从战力上讲,洗剑宗凌寒,几乎是在场这些流空界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