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令人身心舒畅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扶桑的本体。
本体往往是最适合战斗的形态,被打出本体,意味着打出了真火气,要开始硬碰硬了。
“快去帮忙啊!”渺渺在余瑶耳边扯着嗓子大喊。
余瑶心想哥你可真看得起我,扶桑都要变回本体抗衡了,我一过去,只怕就得被秒成血灰。
这不是去送人头,白添乱嘛?
“扶桑在跟谁打?”余瑶大声问。
渺渺扯着嗓子喊了声什么,余瑶没有听见,但是她看见了一拳打穿山脉的顾昀析现出身形,将手中的剑随意一丢,散漫的姿态尽数收敛,匕首模样的上霄剑悬浮在半空中,闻见了鲜血的味道,格外兴奋地抖动。
余瑶瞳孔一缩,问:“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共同御外都来不及,还搞起内讧来了?
看得出来,扶桑是真的被打出了火气,从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顾昀析武力值高得离谱,肉身强,近战强,伤害高,上霄剑还没出就已经如此变态,简直毫无弱点。
上霄剑的威力,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在此等情况下,先发制人往往是上策。
万丈庞大的扶桑树抖了抖身子,铺天盖地的绿叶组织成一根巨大的藤条,带起飒飒的破风声和万钧的力道,对着顾昀析身上抽去。
余瑶呼吸一顿,她飞身掠上去,急喝:“干什么你们?”
扶桑一见是她,力道卸了大半,顾昀析呵笑一声,徒手抓住那根藤条,闲云散淡地一拽,扶桑的叶子一下掉了好多。
劝架的来了,这架是打不下去了,扶桑有些狼狈地变化成人形。
小红雀赶忙从余瑶的肩头飞到扶桑的掌心,小脑袋一啄一啄地安抚他。
余瑶则站在顾昀析的身边,搀着他的手臂到处查看,担心得不得了:“你做什么跟他打啊,伤着哪里了?要不要紧啊?”
她可没忘了财神说的,顾昀析身上有重伤。
顾昀析慢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好半晌,才略略挑眉,问:“舍得回来了?”
余瑶翻看着他的手掌,极小声地道:“你都受伤了,我还怎么待?”
她这话说得理所应当,没有一丝勉强,顾昀析低头,看了看她乌黑的发,胸腔处堆积的几欲爆发的躁意慢慢地缓了下去,他闷声不坑的,任由余瑶检查。
那头,小红雀扶着扶桑,心疼得吱哇乱叫,“帝子下手也太狠了,这肉都撕下来一块。”
余瑶抬头一看,扶桑的虎口裂开了好大一条口,猩红的血不断往外流,血肉模糊,又因为里头蕴着剑气,不好清除,只能硬挨着。
她皱眉,才要抓着上霄剑走过去将剑气吸收了,就见身边杵着的高大人影晃了晃,顾昀析左手握拳置于唇边,唇色极白,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然后偏头对余瑶吐出一个字。
他说:“疼。”
余瑶楞了楞,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到他说疼,这得受了多重的伤啊。
余瑶把顾昀析扶走了。
另一边,小红雀歪着头,狐疑地看了顾昀析的背影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开心起来:“你把顾昀析打伤了?你的修为超过他了?”
扶桑默默地咽下了喉间涌出的一口血。
饶是他这样轻易不外露情绪的人,眉间也涌出了难以言喻的郁气。
疼,疼个屁!
除了恃强凌弱,顾昀析现在,连脸都不要了。
他有伤?多重的伤啊,还能让他一天两天的抓着自己揍。
刚刚近身战斗的时候,他的拳头落在顾昀析的身上,跟石沉大海一个样,自己都现出本体了,他却连喘都不带喘一下的。
装模作样!臭不要脸!
扶桑默默地擦了擦肿红撕裂的嘴角,然后转身,对着小红鸟说了句疼。
小红雀顿时眼泪汪汪地跟他哭诉:“我也疼啊啾,我的灵宝和灵石全被打没了,我刚刚去找余瑶,还被顾昀析的剑气扫断了三根羽尾。”
她几乎声泪涕下:“我长了五十年才长出来的!”
扶桑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道:“没事,等会都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