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毛就坐在温迪睡的火炕边, 等她醒。
她刚睁开眼, 就见他一张大脸怼到她视线里,很严肃地说:“我想吃拉面。”
“啊?”
“昨晚你不是问我吗, 我当时困得说不出话。”后来一醒想起来这事, 就跑过来回答她。
特意等她醒,然后劈头盖脸送来答案,温迪被砸懵。
她过了一分钟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自己昨晚问的问题,他要吃拉面还是擀面。
温迪失笑, 无语地抹了抹脸说:“过了十几个小时你还能连上?”
“能的。”黑毛从地上端起一个盆子,放在火炕上。
盆底不脏, 之前放在地上的木凳上,里面装的是新烧的热水。
水盆里还有一块布, 揉一揉能当洗脸毛巾用。
黑毛看着她拿起布洗了脸, 又端给她一杯水让她漱口。喝也行。
温迪把用过的布扔回水盆里, 问:“干嘛突然这样?以前没这程序吧,改行做小丫鬟了?”
“我想吃拉面嘛, 想收获就要有付出, 你教我的。”
“啊?我还教你这个?”温迪想不起来, 不过马上点点头, “也对,我说话一向有哲理。”
自卖自夸的时候温迪从不觉得丢面子。
她理直气壮地说完, 又说:“不过, 如果你想吃面, 该付出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起来。”温迪叫他让开,穿上外衣下床,她边往外走边说,“做面要面粉,磨面粉要什么?”
这一题的答案她昨晚已经说过了。
黑毛迅速回答:“要石磨。”
“对。”温迪笑眯眯地说,“那我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没问题!”黑毛答应得异常爽快。
因为他不知道石磨是怎样做的。
在他看来,做石磨应该就像做石缸一样简单,比力气嘛,这是他的擅长!
一定很容易。
……
半小时后黑毛就改变了想法。
温迪在海边的乱石滩找到了一种白色的石头,它的硬度极底,能够轻易地在地上划动并用自我牺牲的方式留下痕迹。这样讲可能比较难理解,那么提一个性质与它相似的东西,就能让大部分人理解了,粉笔。这种白色的石头,就像粉笔一样能够“绘画”,不过它的硬度低归底,到底也是石头,还是要比脆弱的粉笔硬一些的。温迪得稍微用点力,然后就能在其他石头上作画了。
不过她现在还不到修身养性搞艺术复兴的那一步,她用这种白石头,是为了在石头上画出需要的纹路,因为现在要磨石头的人不是她,是黑毛。她把自己的想法转述给黑毛,他不一定能理解,让他照着自己在纸上画的图来磨,又不一定能够完全复制,因此她索性就在石头上直接绘画,把需要的纹路画出来。
她利用切好的木板,将它改成木条,用直直的木条当做无刻度的尺子,选择了两块大小相近的浅灰石,然后画圆。第一步,她要求黑毛将这两块石头修平,即将这两块拱起的圆石头修理成接近圆形的“饼”。第一步就不是容易的事,黑毛只能用长条形的深绿石和砂岩石不断在两块浅灰石的表面磋磨。
铁杵磨成针听说过吧?黑毛干的事情跟那差不多。
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力气比故事里那位老奶奶的大。
但磋磨石头并不是多容易的事,而且做起来相当枯燥,虽然只要对付两块石头,但黑毛足足从清早起床磨到了中午。做完这些,他才磨出一个石磨的雏形。
他很郁闷地对温迪说:“我太慢了。”
温迪却很满意,她说:“你的速度比我想的还快一点,前人做石磨可不是这么傻傻地磨,他们有工具,你没有,你光靠另外两种石头就能够把两块圆形的巨石修整成圆饼,连旁边的弧形都修平了,我已经对你的效率非常满足了。过来,吃饭吧。”在黑毛制作两块圆饼时,温迪已经做好了午饭。
黑毛听得出她说这话不是安慰自己,是真心的,终于将心里的一些纠结给打消了些。
他问温迪:“接下来就用这两块石头磨小麦吗?,面粉是用石磨做吧?”
今天的午饭主食是以土豆粉为主的麻辣烫,温迪加的辣椒不多,主打中辣口味,很爽口。
黑毛忙碌了一个上午,也真的饿了,吃得很快,由于辣味不像平时那么狠,他不怕被呛到。
“虽然重辣吃得是挺爽的,不过下午还要继续做事,所以我就少放点辣椒,早点缓过来。”
温迪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粉条,再夹菜,最后舀一勺汤浇上去。
她安静地喝了口汤,再吃菜,最后吃粉条,和夹时的顺序相反。
看温迪吃得这么淑女,黑毛也忍不住学她慢了下来。
温迪注意到他减慢的速度,笑眯眯地说:“吃慢点也好,太快了容易呛到,虽然今天我放的辣椒不多,可一旦呛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