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头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秦爷爷握着手里的银行卡，走到门口：“卡和车留下，好歹手里握点东西。养鸡场毕竟还是她，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实在管不了了。”

老温头扭头看看左右，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老温头率先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秦小鱼什么话没说，从工人们让出的路走出去，朝大门口走去。

工人们都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的背影。

秦小鱼走过门口路的拐弯处，宫九阳骑在自行车上等她，见她过来，他招招手：“车都被人给扣了，我只能用这个载你了。”

秦小鱼的眼圈红彤彤的，她一下笑了出来，差点把鼻涕泡泡给笑出来，只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开，眼泪已经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她伸手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鼻音问：“你会骑车带人吗？”

宫九阳拿眼斜她，“谁告诉你我不会骑车带人了？”

秦小鱼震惊：“那你以前还让我骑车带你？”

“因为省力气啊。”宫九阳说：“有现成的车坐，谁还想自己使劲？”

秦小鱼：“……”

“走了，省得那帮老家伙反悔。”宫九阳等她做到车上，脚一踩骑了出去。

一路骑到千灯镇，宫九阳才打了辆出租车。

秦小鱼一路赶到绝地，询问最后一次送过来的鸡情况，等听到秦小鱼的话，绝地当即封存了所有音乐鸡，就连一句端到餐桌上的鸡，也被撤了下去。

秦小鱼看着绝地库房内的所有鸡，被单独封存，防疫站的人以最短的时间赶到，挨个检查所有鸡的健康问题，最后抽样带走四五只鸡回去检查，秦小鱼抿着嘴，一句话都没说，就看着白大褂们来回检查。

绝地的律师找到秦小鱼：“秦小鱼，关于绝地的赔偿问题，将会根据检验结果来拟定，请做好心理准备。”

秦小鱼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我愿意承担因为我们的责任造成的任何后果。”

律师点头：“您这样配合，我非常感谢，但我还是想提醒您，一旦确认这些鸡有健康问题，您要承担的赔偿可能会出乎您的意料之外。”

秦小鱼再次点头：“我明白，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我就知道，绝地的供货要求十分严格。要的都是最好的品质。品质好，价格贵，相对的，供货商的责任也高，我了解。”

她选择赶来说明，就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她宁肯这样，也不愿坑害别人，最起码，她一穷二白的时候，不会因为害人而被人憎恨，她的喔喔不好因为她而被人恶语相向。

宫九阳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眼睛看着前方，却默默的伸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秦小鱼扭头看他一眼，宫九阳依旧看着前方，秦小鱼想了想，没有把手缩回来，而是安静的任由他握着，最起码这个时候，她觉得身边有个人可以依靠，还是很好的。

绝地的鸡被封存起来，秦小鱼通知防疫站后，又赶回养鸡场，防疫站的人带走了全部死鸡化验，又把鸡舍中看似精神不佳的鸡也带走。秦小鱼在旁边看，而那些工人则是一脸惶恐的看着防疫站的人忙里忙活。

站长过来对秦小鱼说：“别担心，我刚刚检查了养鸡场，看到鸡舍都是隔开的，这很好，避免了更大规模的传染，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毛病，我看粪便，初步判断应该是鸡饲料的问题，当然不排除禽流感的可能，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听到站长保守说法，说是鸡饲料的问题，顿时让秦小鱼隐隐松了口气，最起码，没有一下确定是禽流感啊。只要排除了禽流感，她的负罪感就没有那么重了。

秦小鱼立刻站起来对围观的工人说：“大家去查看下我们一周内购买的鸡饲料，特别是没开封的，给站长取样检查！”

如果能确定是鸡饲料的问题，她也能把风险转嫁一部分给饲料厂啊。

站长提取了部分鸡饲料样品，带着一堆死鸡回防疫站去了，秦小鱼跟工人们只能在家里等结果。

养鸡场的工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的坐在地上，就连平日里该干的活，大家都没有积极的去干，似乎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秦爷爷看了秦小鱼一眼，对坐着的工人招呼：“都起来干活吧，就算有问题，这个月的工资也会付，不会少了大家的，所以活也还得干。”

老温头原本坐在地上吸旱烟，听到秦爷爷的话，什么话没说站了起来，干活去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站起来上山干活去了。

秦小鱼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半响过后也才站起来做事。

化验结果第二天被送了过来，秦小鱼看到过来的车只有一辆小面包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如果是禽流感，一定是大队人马，第一时间来封养鸡场，可他们只来了两个人，还提了医药箱，分明没有那么严重。

秦小鱼和秦爷爷急忙迎了过去，秦爷爷眼巴巴的看着对方，检验员笑着说：“小鱼啊，恭喜啊，不是大问题，要是早发现早治疗，更没问题。好在现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