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正色说道:“谁闹着玩儿?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敢答应,就一定能做到。”
毒医根本没听明白她嘴里的什么俗话,此刻也不屑与她计较,说道:“姑娘若是真有这本事,那老夫倒是要刮目相看了,既然这样,那什么时候姑娘研究出来结果,老夫到时候再来府上瞧病便是。”
他说着站起身来依旧要走,颜墨冲着一休使了个眼色。
一休慌忙拦下了毒医:“大夫且留步。”
毒医眼睛一瞪,满脸怒气说道:“怎么?难不成我治不好你们家人的病,还不放我走了不成?”
颜墨连忙解释道:“老人家你别生气啊,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火气这么大?三日之内我就能研究出毒药的配比,所以想委屈你在鄙处多待几日,如何?”
那毒医斜睨着眼睛看着颜墨,见她不想是在说谎,心内倒也动了。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毒药的配比可以研究出来的,如果这姑娘真的有这等本事,到时候跟她学习学习,日后一定能派上用场。
自家世代毒医的名号,说不定会被自己更发扬光大。
毒医想到这里,捋了捋胡须,咳嗽一声道:“咳,我一向不在病人家里留宿,但是既然今日这事儿特殊,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也就破例了,咱们就约定三日,我在这里住上三日,三日之后,若是你不能拿出毒药的配比来,那我就只能告辞,还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横加阻拦才是。”
颜墨连忙应允:“你放心,三天时间一到,到时候恐怕我想让你走,你都不会走呢。”
毒医呵呵笑了,一休上前,双手递上了一条黑布。
“呀,你们家的规矩也太大了,我这一路来这里,一直蒙着一块布,我知晓,这是怕我记住道路,可是如今这已经是你们的地盘了,难不成我从这里去休息的房间,也要蒙上眼睛不成?”
毒医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一休有些迟疑,这确实不是待客之道,可是幻灵宫不比寻常地方,邪尊交代过不能大意。
他正在犹豫,听见颜墨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们家情况特殊,想必你也瞧出来了,你们行医的人,为的是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又何必多看多听,徒然沾惹了是非,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啊。”
她一席话提醒了毒医,是啊,这家规矩这么大,应该是大户人家,少说也是非富即贵有钱有势之人。
连这患病的女子,中个毒都这般怪异,可见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若是自己不留神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岂不是自找没趣?
再者,若是这府里人多眼杂,被人看见了,是自己酒醒了那女子,万一被下毒之人知道了,岂不是连带着将自己也怀恨在心?
可见,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毒医思虑周全之后,便干脆利落的接过黑布,自个儿把眼睛蒙上了,还不忘要了棉花,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上了。
倒把一向清冷的一休和满腹心事的颜墨都给逗笑了。
笑过之后,颜墨嘱咐道:“你将他带到隔壁房间里去,一日三餐让人送到屋子里去,看住了他,不要让他在外走动。”
“是,我明白”,一休答应着,带着那毒医离开了。
颜墨并非刻意小心,而是自从她入京参加了祈福大典,虽然典礼顺利结束,但她总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就完全翻片儿,所以还是低调谨慎些比较好。
看着病榻上的云儿,颜墨无奈又怜惜。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何这般命苦,唉,算起来,她已经躺在病榻上十五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中毒昏迷,这十五年她会过的多么开心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宛如死人一般。
颜墨正胡思乱想,门“吱呀”一声开了。
“吆,这么快就把那老头儿安置好了?”颜墨还以为来人是一休,头也不回的问道。
听到的却是熟悉的声音:“什么老头儿?”
颜墨扭头见是幻夜,纵然刚才还满腹神伤,此时嘴角却不由上翘,露出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
“你怎么过来了?”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定定的看着他道。
自从上次那个吻,她与他之间日益升温,简直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幻夜倒依旧云淡风轻,脸色平静如水:“没什么,我听人说,你找了个厉害的大夫来给云儿治病,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样?瞧出什么来没有。”
颜墨不由撅起了嘴:“哼,人家还以为你是来看人家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不放心你的云儿小妹妹。”
“你……”幻夜语塞。
唉,都说女子好争风吃醋,他以前也知晓,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吃起醋来这么毫无道理,满嘴里都在胡说些什么呀。
难怪书上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像颜墨一样,居然跟躺在病床上的云儿吃醋,这简直不是醋坛子,而是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