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已经抬起了水桶,冲着小六子的脸浇了下去。
在水流接触到毛巾的那一刻,小六子的手脚立即像是触电了一般挣扎起来,嘴里也含混不清的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水流持续不断的往小六子的脸上浇过去,他的手脚几乎绷直了,要努力的挣脱开绳索的束缚。
无奈,那绳索将他绑的很紧,小六子的手腕上本来就溃破的伤口沁出了血珠,看的人触目惊心。
可是颜墨却站在一旁,脸色平淡如常,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无半点不妥。
双休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对颜墨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咳咳咳咳……”一桶冷水浇完,颜墨伸手扯下了小六子脸上的毛巾。
那小六子立马不住的咳嗽起来,连鼻子里都不断的往外流血,脸色几乎成了黑紫的猪肝色,让人看了十分惊惧。
小六子只顾着大口的咳嗽和喘气,眼神涣散的扫视着面前的几个人,此时他的视线都已经模糊了。
颜墨估摸着刚才那一桶水的时间差不多有十五分钟左右,应该也差不多该招供了。
她冷冷的问道:“怎么样?冷水的滋味好吗?要不要招供?”
小六子慌乱的摇头又点头,嘴里只是重复着一个字:“招,招……”
一休忍不住冲着颜墨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最简单的刑具却具有最大的威力。
要知道,他们几个人一大早就开始审讯小六子,折腾了半天,什么招数都用了,这家伙就是撬不开嘴,没想到颜墨用一桶水就让他开口了。
颜墨冷笑道:“你倒是知趣,那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若是胆敢隐瞒或是欺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山泉的水有的是,时间我也有的是,你想玩儿我们就陪着你玩儿。”
小六子惊恐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另一桶水,发疯似的告饶:“颜墨小姐,我求求你,我都招,你问什么尽管问,千万不要再对我用刑了。”
颜墨单刀直入的问道:“是谁指使你偷我的袖箭,为什么要偷?目的何在?”
小六子吞咽了一口口水,缓了一口气说道:“是红莲教的柳琴祭司,是她下的命令,具体目的我也搞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颜墨看了一眼身旁的幻夜,目光意味深长。
她继续问道:“那是谁配合你偷的袖箭?幻灵宫还有多少你的同伙?”
小六子此刻只想着不再受酷刑,昔日宁死不屈的壮志豪心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急急的说道:“有小李,还有大牛,还有小四儿,就我们四个人。”
“当真没有别人了?”颜墨追问。
小六子哭丧着脸,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敢有隐瞒,我知道的,就这几个人,我全都说了。”
此刻,幻夜的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方才,小六子每说出一个人名,幻夜的面色就阴沉一分,他实在想不到,他一向待之不薄的弟兄居然会背叛自己,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幻灵宫居然会出叛徒!
颜墨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幻夜打断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啊?没了。”颜墨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回答。
“好。”幻夜说着,轻轻抬手,一根细细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小六子的脖颈。
小六子连哼一声都没来不及,脑袋就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颜墨连忙扑过去查看,见小六子早已经气绝身亡。
“你,你杀他干什么?他知道的都已经招了啊。”颜墨有些气急败坏,这幻夜也太冷血了吧,好歹这是自己昔日的手下,没想到杀起人来竟然一点也不含糊。
幻夜拍了拍手:“我可没答应过,只要他招供了就放了他。”
“你……”颜墨气急,却无可辩驳。
幻夜冷声对一休说道:“你把刚才小六子交代的那几个人都抓起来。”
一休会意,又轻声请示道:“那是要审讯呢,还是直接……”
幻夜望向了颜墨:“如今有了这么好的酷刑,为何不推广开来呢?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再问出些什么呢。”
他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颜墨微微一笑:“今日你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你不但会发明创造,连折磨人的法子也别出心裁,小六子能招供功劳全在你。”
颜墨因为刚才小六子的事儿心里不悦,用力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儿:“随便你怎么说,如今这法子你已经学会了,以后你们幻灵宫的事儿我不会再掺和。”
“哦?”幻夜凑上前来,前一秒还冷冰冰的脸变得嬉皮笑脸起来:“什么你们,我们的,你这会儿怎么划分的界限这么清楚了?刚才是谁非要闯地牢的?”
一休和双休见状,早已经识趣的离开办事去了。
颜墨见幻夜还有心情在这嬉皮,气冲冲的问道:“小六子已经招了,你若是不放心,完全可以把他逐出幻灵宫,为何非要取他的性命?”
幻夜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