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这发生了什么事?”南宫轩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到了在一旁守护的南杉。
南杉见他醒来,喜极而泣:“主子,你,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了整整一天了。”
南宫轩看到了南杉熟悉的脸,昏迷前的一切都涌入了脑海。
“爹……”他叫道,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
“少主,你不要动,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伺候。
南宫轩甩开了丫鬟的手,从床上扎挣着起身下地:“别管我,我要去看我父亲。”
南杉连忙搀扶着南宫轩,哀痛的说道:“主子节哀……”
南宫轩一言不发,似乎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他任由南杉一步一挪的将他带到了上房。
伫立在父亲的床前,南宫轩强忍悲痛,默默注视着父亲的遗容。
南宫老爷面容看上去十分祥和,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伤痕,从外表看似乎就是人自然老去驾鹤西去一般。
但南宫轩却紧抿薄唇,气血一阵阵的往上冲,他很清楚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南杉在一旁小声的说道:“主子,老爷已经去了,接下来的最重要的找出杀害他的真凶,为老爷报仇雪恨!事发那日所有还活着的护卫我都找过来了,主子要不要亲自去问他们事情的经过?”
南宫轩迟疑了一下,摆手说道:“不必了!你让他们都退下吧。”
南杉虽然不解,但依旧照办,遣散院子里的那些侍卫后,他不放心南宫轩,便又来上房陪伴左右。
南宫轩低声道:“你也下去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想好好的陪陪父亲,送他最后一程。”
他说的哀伤动容,南杉虽然是个大老爷们,但却听的也是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连忙答应着离去了
南宫轩坐在床前,看着父亲的面容,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爹,都怪我,都是我无能,居然让贼人钻了空子,害的你惨死……”南宫轩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刚才他让南杉去门口守着,也是因为不想当着南杉的面落泪。
毕竟,在众人面前,他是威风凛凛的南宫少主,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公子。
但只有南宫轩自己知道,在父亲猝然离世这件事面前,他是多么的脆弱和无助。
此时,他多么希望能有人在身旁安慰他,陪他说说话,让他宽心。
可是,冷酷的是,只有他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
南宫轩的脆弱只是一瞬,他随即擦拭干净眼泪,紧紧的握住了双拳。
此时他已经明白,南宫老爷的死和京城那些官员的死一样,应该是出自同一伙人,而这群人的首领,十有八九就是余天飒!
南宫轩深呼吸了几下,口内沉声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为你,为所有枉死的人报仇!”
他说完轻轻的掀开父亲的被褥检查,他要弄清楚父亲的死因是什么。
是毒杀?还是内伤?
掀开被褥,南宫轩敏锐的发现父亲的左手似乎在刻意的蜷缩着,看上去十分不自然。
他心内好奇,便轻轻的拿开父亲的左手,以此同时,一个血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原来,南宫老爷的左手之所以那么古怪,是因为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硬生生的用指甲掐破了自己的手指,写下了证据。
为了避免被凶手发现,所以才将手扣在上面。
因为时间久了,血已经凝固成黑红色,让人看了更加的触目惊心。
南宫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血字,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这字虽然扭扭曲曲,但分明是个“余”字。
余天飒!果然是你!
南宫轩呆立了许久,他多么希望此刻就能去将余天飒抓来,把他在父亲跟前碎尸万段,为父亲报仇!
可是残存的理智却一直提醒他,要克制,必须要克制。
余天飒杀了这么多人,布下这么大的局,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应该是一直谋划了很多年。
如今,姑且别说要去哪里抓他,就算抓到了他,仅仅凭着父亲留下来的一个字,又该如何定他的罪?
南宫轩手里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证据,说不定他会将所有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净,到时候非但不能为父亲报仇,反而会打草惊蛇。
南宫轩思索良久,最终不得不决定隐忍。
“父亲,你放心,这仇一时不得报,不等于一辈子都不得报,只是我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出余天飒造反的证据,并要将他的余党全部查清,然再一网打尽!”
南杉在门外侯了许久,几次都想进门安慰主子,却都不敢进去。
少主在人前十分坚强,但南杉却知道,丧父之痛对于少主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比直接杀少主还让他痛苦!
南杉度秒如年一般的等了约莫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