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想的话吓了晏晏一跳,她定神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叶想之前说他的皮囊是被人家抢走的,现在又说临涣抢走了他的皮囊,这样看来,才解开一点的真相,真的恐怖到让晏晏无法直视。
她收回一边的翅膀,低头看着下面的叶想,皱眉问他:“你说什么?”
就在此刻,在晏晏收回半边羽翼的时刻,临涣趁此机会从她身子旁边冲向叶想,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晏晏本就在紧张地等待叶想回答的时刻,忽然身边出现个想要阻拦的人,自然下意识就会不顾一切地抬手劈下一掌,临涣一心冲向叶想,并没有防备,掌心忽然被人家拍下一掌,剧烈滚烫的热流袭上胸口,瞬间让他身子往后一倒,重重地跌了下去。
砸在地上,嘴角溢血,皱眉捂着伤口,满脸虚弱,在想起身,便难了。
看样子,这一场,还是他败了,败的彻底,败得无奈,败得心酸。
晏晏来不及理会临涣,回过头来看着叶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瞧着临涣那般充满戾气地重向自己,叶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临涣,这怪不得我,你若不对我步步紧逼,或许这秘密还能在我这里多保存几年。”
临涣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他只是虚弱地垂下头,任由叶想继续说下去。
他忽然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来:“晏晏本就是事情的主角,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前世今生所以回忆涌进脑海,她承受不住,加上心口的混魂丹,你会害死她的。”临涣的语气比叶想还要平静许多,看样子晏晏的身世,或许在今日便会重见天日了。
叶想忽然疼惜地摸了摸晏晏的眉毛道:“是生是死,要看你的造化了。”
他掌心的温度和他微笑的神情忽然让晏晏觉得熟悉无比,脑海里飞快闪现许许多多她从未经历过的场景,脑袋一时间肿胀不堪,痛的她抬手抚上太阳穴。
“啊!你们……你们……”晏晏皱着眉头,摔倒在一边,叶想虽然心疼,但是没有停止自己想说的话。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是叶想,你的主人,那年山上寒凉,你是我们师兄弟相继争夺的宝贝,那时你不过是床普通的棉被,我珍惜你,若是其他师兄弟弄脏了你我定会大怒,所有人都知道疯子叶想给他的棉被还起了个名字,叫无眠。”
叶想的声音回荡在晏晏的耳边,她痛得越来越厉害,但是脑子里闪现而出的,却是叶想话里的场景。
那年寒冬,遇见了百年不遇的下雪,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七天七夜,漫山遍野都是白色,没有脚印,无论是山上道士的,还是周边牲畜的。遇见这样的大雪,谁也不敢出门去。
就连打个喷嚏都会被冻住在鼻尖的状态,叶想身边的那床棉被,便成为了所有人争相争夺的宝贝。
“师兄,你就借我盖一会儿嘛,我这冻得实在受不了了。”
“师兄,别借给他,借给我,咱俩平时谁跟谁啊!”
大家一眼一语地讨好着叶想,甚至不少师兄弟拿着少有的水果来同他交换,却都被叶县拒绝,他说无眠是他的宝贝,谁也不借。
大家以为自己听错了,为首的三师兄站出来开口:“不过是想解你床被子,哪儿来的的什么无眠?”
“我的棉被就叫无眠。”叶想说的理直气壮,但是得来的却是所有人的嘲笑,起初还是小声地交头接耳,到后来干脆一点也不遮掩,人人都说大师兄被妖精迷惑失了魂魄,竟然将棉被视为朋友,还给他取名字,真是疯了。
大家都躲着叶想,能多多远便躲多远。
倒是也让叶想落了个平静,只是后来新进来的底子菩提,那个瘦瘦小小的小道士,让他心生疼惜,他带着棉被靠近他,一把把他扯进自己的被窝里。
下意识想要挣扎的师弟,却因为这无比温暖的被窝而不想动弹,外面太冷了,这被窝里的温度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干渴许久的旅人,好不容易看见了水潭,即便这水潭不知深浅,更不知道是否有毒,但是已经忍不住想要冲过去了。
自此之后,叶想便和菩提成了最亲密的师兄弟,毕竟同处一床被窝,这样的感情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比的。
思绪飘忽到了这里,晏晏感觉有人将自己扶了起来,好像还把自己揽进了怀中,她闻到淡淡的梨花香气,听见他在耳边开口:“你还记得吗,那年大雪过后,漫山遍野的梨花飘飞,美丽极了。”
听到这里晏晏的头更痛了,微风清扬,她好像隐约看见了面前层峦叠嶂的梨花树,黄白花瓣偏片片落下,淡香扑鼻。
想着想着,晏晏便失去了意识,在无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在张石头床上苏醒过来,身旁趴着的是轻飘飘的叶想,还有不远处的地上躺着虚弱的临涣。
她揉着疼痛的脑袋醒过来,昏迷之后,她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假象了。
“我刚才……”晏晏犹犹豫豫地开口:“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叶想关切地开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