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不放心,就是自己让他吃的馒头,怪罪给郎落实在太不公平,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怕那老师傅责罚的太过严重。
他把郎落领到自己的屋子里,而后门窗紧闭,晏晏把耳朵贴在门缝里,细细听着。
“师父……”郎落刚想解释,晏晏便听到一声清脆的板子拍打手掌的声音,一声一声,听得晏晏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刚想推门进去替郎落说说好话,却在听见那老师傅说下一句的时候停了手。
他说:“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将临涣是我们门徒的事情说出去!你怎么就是不听!”
“师傅……我……”郎落的声音很小,带着颤抖和恐惧,还夹杂着泪水:“观姐姐是个好人,我就……”
“唉。”老师傅沉沉叹气,戒尺打在郎落手上,却痛在他的心里,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粗壮嗓子道:“你啊,年龄还小,不懂得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好人和坏人,不是看脸,是看心,懂吗?”
郎落点点头,却也瞧不出他听明白没有。
晏晏的手僵在半空中,培养出那样一个厉害的神仙徒弟,不该是满城风雨的喜事吗,为何他们会这般忌讳?
晏晏最终也没有推开房门问清楚,她明白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问他们也不会说的,于是她满怀心事地往院子里走,路过一个个年少的男孩儿们,英气十足,脸上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坚持。
她想,原来临涣小的时候,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啊。
脑海中不禁就脑补起临涣小时候的模样,稚气未脱便装出一个成熟的模样,脸上是千年的寒冰,不合群,只孤身一人在一旁练功。
想到这里,晏晏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或许从前的临涣不是这样,他可能也有天真烂漫的一面吧,在路上看见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热情洋溢地将她请去道馆做客,他开朗活泼,善良温柔。
只是被时光硬生生摧残成了这般模样吧。
一个小道士练剑的时候忽然失了手,那柄长剑便直戳戳向着晏晏的方向飞去,感觉到耳旁的疾风,她猛然回头,眼明手快地接过了那飞来的利刃。
身后的小道徒们连连叫好。
“姐姐你好厉害!姐姐你好棒!”
晏晏被这忽然而来的崇拜搞得不知所措,她尴尬地笑了笑,很快便和他们融在一起。
“这个要这样做。”
“蹲马步脚要和肩膀同宽。”
晏晏耍剑竟还刷的有模有样,她把自己在月白山的本领统统使了出来,当然还有空手劈树叶这种高难度的活。
晏晏摊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自己则深呼一口气代表着高度的紧张,她轻轻闭上眼睛,从身旁的树上摘下一片树叶,而后握紧手中的木棒,在树叶飘落在地上的前一秒,眼睛猛然正大,木棒飞速落下,在看那树叶,便由中央纹路那里,被劈成了两半。
在一片短暂的寂静之后,场面失了控的热闹起来。
“姐姐你这招是从哪儿学来的?教教我们好不好啊!”
“姐姐你好厉害!能不能在来一次?”
“姐姐我好崇拜你!拜托你教给我们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喊着,热情地把晏晏团团围住,一向虚荣心很强的晏晏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她享受着这被人崇拜的感觉,冲不远处树上藏着的白衣上年眨了眨眼。
就凭晏晏自己的功夫,怎么可能把叶子劈成两半,还不是因为在暗中帮忙的莫虚,以他的功力将叶子劈成的两半。
本来院子里就够热闹了,却没想到院子外面更加热闹。
忽然在道馆的里里外外都围了不少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为首的是一个狮身人面的怪物,头有灯笼那么大,身子上长满了可怖的毛发,他眼神邪魅地望着院子里的一切,而后“啪啪啪啪”地拍起手来。
“厉害啊!”而后在所有人往他这边看来的时候,迈着步子往里走。
“道馆来了个小姑娘?”他透过人群走到晏晏身边,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倒是个颇具姿色的小姑娘,不如回去跟我做山寨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