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宫的桂树,且是这牢狱的守护者,我若是私下放走沈兆,我灰飞烟灭不要紧,怕就怕会连累将我抚养长大的天星宫宫主啊。”
晏晏抿唇:“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甄雀却从手中拿出一把银针和两片树叶。递在晏晏手上。
“这是银针是牢房的钥匙,将它放在墙上左右边三寸的地方,这两片树叶你给沈兆服下,他伤的太重,恐怕回去凡间也难以痊愈,我是千年桂树,身上的叶子能治百病。”
晏晏从她手上接过那两样东西,却有些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吗,可如果你们不一起离开,明日午时天帝便会召见你和沈兆,到时候任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那你怎么办?”晏晏担心的不是别人,是把甄雀一个人留在这宫上,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甄雀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就说是我见你和沈兆起了冲突,进去想解决,却被你们抓住抢走了钥匙。”
晏晏看着面前这个痴情姑娘的脸,道了声珍重,便准备离开。
却在往远走了三米时,忍不住再次回头。
“沈兆见过你修为人形的样子吗?”晏晏笑着问道。
甄雀摇了摇头。
“那临走之前,你不想见见他?”
甄雀被晏晏这话说的有些犹豫。
“反正他也不认识你,你不用害怕的,就说几句话。”晏晏不顾甄雀反应,便强拉着她往前走,到了牢房门口自己藏在一边,将甄雀推了进去。
沈兆正端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感觉到有人进来,抬眸望去,竟是一个面口娇羞的仙子。
甄雀不知道该如何同他打招呼,就那样攥着衣角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着。
沈兆双目微眯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边,而后侧首轻笑道:“天庭掌管牢狱的仙将竟是一个黄毛丫头?不怕我盗了银匙绝尘而去?”
甄雀望着他眼里的戒备,还有那总强弩之下的余威,没有了当年的柔情和温暖,百般感触就这样涌上心头。
她使劲儿积压着眼里的泪水,指甲深陷在掌心,她不能告诉他自己就当年在他身边修炼的小桂树,她强忍着一切,终是平静下来,沙哑着开口:“传闻魔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又怎会和我这等女流之辈动手?”
沈兆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甄雀犹犹豫豫,终是把心里一直想问的话问出口:“魔君,可有放不下的人?”
末了,他忽然起身移步道甄雀的面前,在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单手扼制住了她的喉咙,他邪魅狂狷的眼神就那样直白赤裸地看着甄雀,那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的容颜,竟那般好看,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接着他的声音就好像将一盆彻骨寒凉的冰水将甄雀从头浇灌到脚尖。
他冷冷地开口:“怎么,你什么意思?”
甄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抑制着喉咙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道,一股死亡的气息就向着她袭来,甄雀瞪大了眼睛,却不反抗。
直到沈兆浅笑一声放下了她。
揉着手腕坐回到床榻之上。
“小姑娘,别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别人的牢狱,若是碰见个怪物,你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甄雀被他逗弄的脸颊干脆红的和猴屁股一样,她慌忙点头,赶紧开了牢狱的门冲了出去,一路小跑,一直没有回头。
沈兆以为她是害怕,怕自己方才真的杀了她。
可是甄雀自己知道,她是怕下一秒忍不住,冲上去拥过沈兆,告诉他自己心心念念盼望了八百年的感情。
晏晏见冲过来的甄雀脸颊红彤彤的,笑嘻嘻地开口:“怎么样,爽不爽?”
甄雀一直低着头,眼里还是藏着难以掩盖的欣喜,小小地点了点头。
晏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跟着他下去以后,一定帮你打探清楚,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他是不是这么些年来都思念着你。”
甄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真的吗?”
“我观晏晏何时骗过人?”
说到这里,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天将走来,晏晏赶紧告别了甄雀,一路小跑回了牢狱:“等我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