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过神来。

还是顾长生比较理智，可能也是因为这些年他在幻境见了太多这样子不可思议的场景，导致他现在虽然可能会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他很自觉地钻进了顾飞凌带回来的尸体，呆在那个身子里和那尸体熟络了一番之后，便很快控制起新的身体，站起身来，拍了拍顾飞凌的肩膀。

“干得不错。”

顾飞凌才没工夫理会他的夸赞，他颤颤巍巍转过脸看向顾长生，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开口：“这…这是怎么了？”

以前一直都是看他父王，肆无忌惮地欺压别人，雷厉风行地办所有以他为主的事情，现如今竟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丝慌乱，东海龙王被一个姑娘咬着脖子欺负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场面，可是千百年来都难以遇见的。

不过看着过瘾，可毕竟他而是自己的父王，这样见他被人家吸食仙力，实在不是个办法，顾飞凌抬步就要冲上去，却被小土地拦住。

“你放心，龙王毕竟是上万年的老仙家了，晏晏才修炼了多久，他不会被晏晏打死的。”

“晏晏被他打死也不行啊！”顾飞凌就是那种每次听话都听不到重点的人…

小土地扶额叹息：“总之，你乖乖呆在这里，就是对他们两个最大的帮助了。”

而后小土地看向顾长生，皱着眉头：“怎么找了个这样糙汉子的身体？”而后嫌恶地扯了扯顾长生胸前网状的衣衫，破破烂烂地透露着黝黑的皮肤，让人不忍直视。

“这哪能怪我啊。”顾飞凌撇撇嘴：“我上了岸，只有这种粗壮的汉子比较符合顾长生的要求，难不成我找个女的来，给他糟蹋啊。”

这三个人毫不在乎这场异常血腥的比赛，直到顾若白看见墙上镶嵌着他大哥的尸体的时候，他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本来和小土地说着话，而后余光瞥见墙上那一滩滩血迹，再然后看见自己的大哥躺在上面，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拦慢拦放着顾飞凌看见那个，还是没拦住，他跳到顾飞凌的肩膀上，拍了拍他想给他点安慰。

“你…没事儿吧…你大哥干了那么多坏事，这辈子就让他早点投胎去吧……”

顾飞凌耳朵轰隆隆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他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他大哥的方向走去，站在墙面下，伸手想触碰大哥的身体，无奈他实在太高，自己怎样都够不到，手就那样僵直在空中，不忍收回。

顾若白嘴角的血滴答滴答地还在往下落着，无意中便落在了顾飞凌的手上，他看着手背上粘稠的鲜血，面部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大声怒吼：“这是谁干的！”

顾飞凌的喊叫声引起了晏晏的注意，她满嘴是血地转过头来，看向顾飞凌。

而老龙王便趁着晏晏分心的空挡，掏出潭裟鼎，用鼎口对着晏晏的胸膛，汇聚浑身的力量向着她拍过去。

潭裟鼎乃天界灵物，其力量不可小觑，晏晏被这样一击，加上并没有什么防备，硬生生被冲出去很远，她靠在身后的水墙上捂着从胸口，喘着粗气，气息有些不稳，可眼里的怒气却越来越浓烈，她周在的气流开始慢慢变化着，由污浊的深蓝色演变为浓重的墨色，她看着远处的龙王，再一次勾起嘴角。

老龙王吸收这潭裟鼎里的仙气，脖颈上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他面色渐渐恢复，从前的邪恶和狠毒，也一并出现在了脸上。

这一切看在晏晏的眼里，只觉得分外开心，因为——杀人什么的，实在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