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儒雅地笑了笑,目光扫了扫前方的街道,目光锁定在一个小摊位上,而后伸出手指向那里道:“我看那家面摊不错,去尝尝看?”
晏晏的脑袋立马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二人经过这么一路的跋涉,口袋里还能剩点吃面的银两,实在不易,他们二人看着热气腾腾地面条上了桌,眼睛都直了。
在神山里呆了那么久,每天不是干饼子就是野果子,吃的晏晏两眼发绿,她看见面条上还放着两片异常迷你的肉片,一口就吃个精光。
顾长生见晏晏狼吞虎咽的样,微微笑了笑,而后把自己碗里的两片肉夹到晏晏的碗里,开口道:“我不喜吃肉,你帮我解决了吧。”
这种事情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晏晏在顾长生温柔如水的眸子里,非常没有形象地解决完了这一碗面条。
而后抬头看看顾长生碗里还剩下的面,开口道:“你吃饱了?”
顾长生很自觉地把面碗推在晏晏面前,用拜托的语气道:“恐怕这些,也要劳烦你帮我解决了。”
晏晏自然乐意至极。
终于是吃了顿饱饭,晏晏揉着肚子满意地走在街上,太阳渐渐落山夕阳的红晕映衬整个燕京城,顾长生摸了摸空空的钱袋,面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晏晏开口。
顾长生实话实说告诉晏晏:“我们今晚可能,又要留宿街头了。”
晏晏以为什么大事儿呢,这一路过来没每几个晚上是睡在屋子里的好么,晏晏洒脱地挥了挥手:“没事啦,我都习惯了。”
顾长生很感激晏晏的识大体,他微笑着开口:“等他日我考取了功名,定让你住上最好的宅子。”
晏晏不懂,通常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说明,他对她有了非分的想法。
而她还傻愣愣地开心,连连称好。
他们找了个废旧的马厩,在城北的村子里,马都住上了上好的马厩,这留下来破败的草房,就成了晏晏和顾飞凌当晚的住所。
寒风瑟瑟,顾长生的披风一直披在晏晏的身上,他虽冻得脸色发青,却仍旧不言不语。
还好马厩里的干草很多,烧起火来倒是又快又旺。
顾长生从书篓里拿出蓝皮的书,上面写着晏晏不认识的字。
他开始细细阅读起来,后天就要参加考试了,现在复习复习,也算是临阵磨枪。
晏晏抵着脑袋看着他,见他读的认真,不禁瞧着失了神,顾飞凌见她傻乎乎的样子,忽然想考考她,于是把书合上,凤眼微眯开口说道:“你来帮我复习如何?”
晏晏一个超级大文盲,大字都不识几个,居然要她帮忙复习?
碍于面子,晏晏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怎么帮?”
“我出上句,你填下句。”
晏晏硬着头皮,有什么大不了的,像是壮士赴死一般地点了点头。
顾长生眯眼,下巴微扬,他念起诗来好似比平常还要文柔一些,安然如泰,与世无争地缓缓开口:“想当年,金戈铁马。”
晏晏想也没想,接道:“看今朝,死缠烂打……”
顾长生一口气没吸上来就会被晏晏给吓死,他想过晏晏不会诗词,但嘀咕了她瞎编乱造的能力,他忽然来了性质,继续开口:“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壶二锅头……”
“垂死病中惊起坐。”
“呵呵,笑问客从哪里来。”
对到此,顾长生实在再也忍不住,他用袖口轻遮住自己的嘴巴,抿唇笑着,越发觉得晏晏的可爱。
晏晏撅着小嘴巴,心里暗暗嘀咕着,早知道不接了,白白被这家伙给笑话了。
许是看穿了晏晏的心思,顾长生放下袖子,赞扬地开口:“能说的如此工整已非一般人所能及,假以时日分清楚了自然就不会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