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作为基础，并不是杨总说的赌博。”

杨卫华摇了摇头，“小薛总似乎没有明白我所说的重点，我当然相信你们影投部的评估能力。我不怀疑这个项目的优劣，我怀疑的是，这个项目是否完美到足以让观唐倾尽那么多的资金去投资。”

是……薛子晨想如此反驳，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杨卫华。但杨卫华的质问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承认，这次的追投是有赌博的成分在。没有人会对前景巨大的利益不垂涎，他承认他被肖不平的话给说动了心，

“投资并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实际上投资的失败概率很高，十个项目里能有一两个项目赚钱已经是难得。有一些风险是一定要承担的，如果不敢冒险，就永远也谈不上成功的投资。”他如此说道，不知道是在劝杨卫华，还是在劝自己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杨卫华微笑，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一副看着幼稚孩童的模样般看着薛子晨，“小薛总，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冒险吗？”

薛子晨被男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咬着牙回应，“还请杨总赐教。”

“所谓冒险，其基础是要对全局有八成甚至九成的把握的时候，即便留有一两成的不可控因素，仍然愿意选择去做这件事，这叫做冒险。没有足够的把握而去冒险，那就是鲁莽、就是赌博，除非运气极好，否则等待你的下场就是失败！”

杨卫华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小薛总，您对于这次追投的后果，且不说盈利，您能有几分的把握能保证观唐的安全呢？”

六成。

他只有六成的把握可以让观唐的资金链不断开。

薛子晨感觉有冷汗从他背后滑了下去，从昨天晚上和肖不平的那顿饭起，他整个人一直就像是被某种巫蛊给控制住了。直到刚才的那一刻，被杨卫华的那一问，他才清醒了过来。

虽然对面的年轻人没有说话，杨卫华却从对方的脸上得知了答案。他满意地笑了笑，端起热水杯站起来，“虽然我平时和你有不少分歧，但是小薛总有一点一直让我很佩服，那就是公私分明。相信小薛总不会因为我们以往的不愉快，就去做一个有悖于观唐利益的决定。”

杨卫华说完就端着水杯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好习惯地帮他关上了门。

薛子晨低头，展开一直在桌下紧握着的双手，里面都是汗津津的。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头脑发热地做了决定，只差一步，这一步做错了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喂，肖总……我考虑过了，还是决定不继续追投。对……观唐远比不上肖总的实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真是很遗憾。”肖不平叹气，“毕竟这么好的项目，和薛总也合作习惯了，真怕别人投资进来又提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坏了这个项目，所以才想劝薛总继续投下去。不过薛总既然已经有决定，那也没有办法，但愿新的投资伙伴能别那么多事吧。”

肖不平此时在一个私家会所的窗户边靠着，窗户外是一片幽静小树林，窗内则是集娱乐和休息功能为一体的多功能室。

而在室内靠东的方向，一组沙发里，战奕正斜靠在沙发背上扒拉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单衡坐在战奕的旁边，一不小心斜眼瞟到了老总手机里看的东西，顿时吓得有些心惊肉跳，连忙别开眼看其他的方向。

肖不平打完电话之后，走过来坐回到了战奕的对面，“可惜了，薛子晨没有被我说动，他说他不打算继续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