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曾等到答案,时川却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人轻轻舔了一下。
再睁眼时,游洲刚探出的粉红色的舌尖恰好消失,面前只余一张眉眼弯弯的俊脸。
时川闭了闭眼,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少倾,他深吸一口气,把游洲一整个打横抱起,穿越条条走廊,然后径直来到卧室,踢上了自己身后的门。
游洲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衔着嘴唇和人接了个绵长的吻,一直到面色潮红才被放开。
两人额角相抵,游洲几乎要被对方灼热的鼻息烫伤,他费了好大劲才挣扎着把自己皱巴巴的衬衫从时川的手里拽出来,而此时耳边的呼吸已经愈发粗重。
游洲小口小口喘着气,声音因为时川越来越放肆的动作而变得时断时续,“楼下、楼下还有“
时川松开犬齿,然后在彻底离开前又恋恋不舍地叼住咬了下,游洲吃痛摸摸自己殷红的脖颈,望向时川的目光满是无可奈何。
下一秒,时川把扯下的领带卷成一团,在游洲面前缓缓屈膝,然后凑近用牙齿解开他的拉链,仰头对着老婆露出一个坏笑。
“放心,我不做到底。”
如雾似电(二)
游洲红着耳根从室内走出来时,正好看见串串在花园里不亦乐乎地掘着土,旁边还蹲着一个看得津津有味的男大学生汤筠。
汤筠压根没注意到他哥哪哪都不对的走路姿势,自顾耐心地从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响试图吸引小狗的注意力,奈何好半天对面都无动于衷,只有露出来的一截花尾巴挑衅似地摇了摇。
“哥,”汤筠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游洲:“它的名字叫什么?”
游洲叹口气,继而稍稍提高嗓门对着狗屋的方向喊道:“串串!过来!”
小狗还是置若罔闻。
游洲的眉心跳了两下,他继续加大音量,“串串!串串!吃饭了!”
小狗只是在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耳朵动了动,然后继续低头去刨土。
汤筠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而游洲白皙的额头已经冒出条若隐若现的青筋,他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吐出来!”
小狗终于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汤筠看着从远处跑来的那一小撮毛绒团子,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哥你们怎么给它起这个不伦不类的名?”
游洲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不是叫这个的,全怪时川。”
“他最近发现小狗总愿意叼着家里的东西到处跑,所以就经常对小狗喊这句话,没想到久而久之,它竟然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名字了。”
游洲在汤筠心中一直是个稳重可靠的兄长的形象,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如此鲜活的幽怨神色,等反应过来后,汤筠笑得差点掉到围栏下面。
“不是我说哈哈哥,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抓马啊哈哈哈哈哈哈”
游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过了好半天汤筠才勉强忍住笑,一边蹲下撸狗一边对游洲随口问道:“他人呢?”
“公司有个会要开,刚才先走了。”
“对了,”游洲轻轻拨开自己脚边的小狗,然后把手中的玩具球用力向远处掷去:“你和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汤筠讷讷起身,面色微窘,踌躇半天没吭声。
游洲瞥了眼他,然后问道:“还在闹分手?”
“没有,”汤筠外表像藏獒,此刻低眉顺眼的样子却像个大金毛。他羞愧低下头,神情沮丧:“彻底分手了。”
“怎么搞的?”游洲盯着他皱起眉头:“小凌脾气多好一个人,不会这次又是你的错吧?”
汤筠置气似地把头扭到一边,他本来脾气就不算好,再加上成年累月的近乎残酷体能训练更将他的性格磨练得近于冷硬。说白了,也就是游洲敢用整个态度质问他,如果是别人,他高低要用自己的球杆在那人面前比划几下。
而这份特殊也恰恰是时川百思不得其解乃至吃味的点——
他俩明明不是亲兄弟,汤筠对游洲的那种天然的服从感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游洲对汤筠的性格还算了解,他这副样子还真证实了自己没有冤枉他,但凡事情的真相和自己猜测的有半点偏颇,汤筠早就在原地撒泼打滚了。
串串已经叼着球回来了,游洲弯腰揉了揉它的头以示奖励,然后再次将球抛向远方,“去吧,好孩子。”
汤筠就这么沉默地伫立在一旁,半晌,他终于结结巴巴地组织好措辞:“我俩上次吵架的时候,他说自己彻底受够了,然后一连几天都没搭理我。我、我有点慌了,所以找了个同学假扮情侣想让他吃醋,没想到他当真了,说什么都要和我分手。”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地搓了搓头发,“我现在一天给他打二十个电话,可是没有一个有人接。”
一语话毕,汤筠的眼睛忽然亮了亮,他用胳膊肘碰碰游洲,眼底满是揶揄神色:“哥,你不是经验还挺丰富的吗?给我支个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