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竖起了耳朵,“怎么?你要送人?”
“对啊,”时川状似无奈地叹口气,话里话外却满是炫耀的意味:“没办法,要讨老婆欢心嘛。”
“你他妈的”对面被按头秀了一脸,语气中都带上了咬牙切齿:“没问题,等着吧,我去给你问问。”
两个月之后,时川和段懿才在一家犬舍见了面。最近气温回升,挤满小狗的房间里的气味也很微妙,两人没在里面呆着,而是在外面找了块空地并肩站着聊天。
段懿才看起来格外兴奋,“你小子的运气怎么能这么好呢?前两周我亲自过来好几趟,结果人家跟我说压根没见过这样的。”
“我本来都快死心了,结果那天半夜两点,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给我打电话,说一个母狗刚下了崽,小狗简直跟你照片上那只长得一模一样!”
时川笑笑,“谢了,这次算我欠你个大人情。”
段懿才摆摆手,继而眯眼一笑,用胳膊肘碰碰他,“看你那黑眼圈,这两天没少打听吧。”
时川对他竖起三根手指,“这个数。”
“你找了十三家?”
时川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三十家?”
还是摇头。
段懿才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愕然道:“三百?不会吧,你来真的?你助理干什么去了?”
时川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左脚换右脚,“我不放心。”
段懿才瞬间肃然起敬。
半晌,他情不禁自喃喃感叹道:“好啊,时川——你也有今天。我可太想见见你那口子了,他妈的,究竟得是什么人才能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谈话间,工作人员把他俩指定的那只小狗抱了出来,凑到两人面前,笑道:“请您看一下,确认是这只后就可以带走了。”
段懿才一米八,时川比他还要高上一头,但此刻面对这只嘤嘤直叫的小奶狗的时候,两人的脸上竟然具是返璞归真般的好奇。
小狗刚生下来没多久,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的状态,身上带着点奶香味,湿漉漉的鼻子一下一下地往自己前面的掌心中拱着,尾巴上的一撮黑毛规律地在时川的手腕上甩来甩去。
时川托住它的两个前爪把它举起来,放在温暖的阳光下仔细地打量着。
段懿才看着他那副专注的样子打趣道:“对着照片检查仔细点,小心老婆不满意把你赶出去。”
“不用,“时川掂了掂小狗的前爪,漫不经心道:”我不用照片都能比出来。”
段懿才默默噤了声,时川还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三百多趟跑下来,任谁也记住了。
两人正说着话,段懿才突然看到了自己在这儿工作的朋友,他上前和那人打了个招呼,顺便寒暄几句。本以为时川检查得差不多了就会带小狗离开,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发现对方还在原地。
段懿才有些不明所以,放缓脚步慢慢走近,快要接近的时候却停下了。
时川本来只是在抱臂垂眼看向小毛团,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在小狗面前半蹲了下来,甚至丝毫不顾西装裤沾上了灰尘。段懿文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站在原地屏住呼吸注视着那个方向。
时川专注地看着小狗鼻子上那个和照片里极为相似的心形花纹,侧脸神色温柔。少顷,他轻轻牵住小狗的前爪,像是在握手一般摇了摇——
“走,我带你回家,这次不会再有人遗弃你了。”
游洲在下班路上接到了时川今天打过来的第三个电话。
“你下班了吗?”
“嗯,现在正在路上,怎么了,需要我买什么带回去吗?”
“啊?你已经在路上了?”对面明显有点惊慌失措,然后又马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那你去买去买,呃,两包湿巾带回来吧。”
游洲微微一愣,“湿巾?”
电话那边突然叮叮咣咣一阵响,时川再开口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狼狈,“对,湿巾,不用太挑剔,挑个十分钟就行。”
游洲:“”
真是好拙劣的借口。
他在电话里发出一声轻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慌张,怎么,用不用多给你留出二十分钟?”
时川蹲在客厅的地板上,用力地抹了把脸,“没事,你正常回来就行。”
听到这话,游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阵阵忙音消散在空气中,客厅徒留时川自己一个人对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小狗崩溃。
怎么买的时候没人告诉自己这个小狗不会上厕所啊?!
花色团子仿佛看出了面前这个人不愿意照顾自己,对着时川就是一阵呲牙咧嘴。
时川彻底黑了脸,伸出一根手指作势要在它脑壳上一敲,“我警告你啊,时小洲,一会你妈就到家了,你给我表现好点,知不知道?”
小狗根本不害怕,反而“汪汪”两声咬上他的手指。
“嘿你反了天是吧?哎哎哎松开,疼